黄妙云虽然很高兴哥哥弟弟都能陪她来看大夫,但是她实在没有病啊!
她犹犹豫豫地伸出一条白嫩的手臂,容大夫把脉。
大夫简单的“望闻”后,轻颤的手按上黄妙云的脉搏,捋着胡子问:“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
黄妙云瞥了一眼帘子外的三堵人墙,半真半假地胡扯道:“之前发过一次急病,人糊涂了一夜,然后就……头晕,犯困。”
大夫点了点头,半天没说话,外边的三人也一动不动,黄妙云透过帘子看着他们的身影,总觉得要是不得什么不治之症,好像都糊弄不过去。
没病的黄妙云坐在帘子里,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头皮都是紧绷的。
大夫频频捋胡,收回了手,却没个说辞。
黄妙云睁着水杏眼睛,朝着大夫拼命地眨……大夫啊大夫,随便给她安个病吧!
大夫起身一笑,道:“不碍事,小娘子应该只有些晕车而已。”
“……”
“……”
“……”
黄敬言在帘子外嘟哝道:“晕车你也要来看大夫?也太娇气了吧?表姐就不这样。”
黄妙云问他:“不看大夫,我怎么知道是晕车还是前儿生病造成的?”
黄敬言哑口无言。
储归煜不放心,又问了大夫一句:“只是晕车?”
大夫呵呵笑道:“诸位放心,小娘子的确无碍,就是晕车。”
虚惊一场。
胡妈妈笑了。
大夫刚把完脉,尤贞儿就来了,她打了帘子进来,轻声问道:“妙云表妹怎么样了?”
黄敬文略诧异道:“表妹,你挑好书了?”
尤贞儿点头说:“不知道妙云表妹怎么样,心里放心不下,随便捡了几本打发时间的书就来了。”
黄敬文一笑,他就说尤贞儿挑书没这么快的,到底是做姐姐的,细腻体贴。
储归煜扫了一眼尤贞儿手里的书,还真是打发时间的书,但《笑林广记》这种书,她从前可从来不会看的,只怕是随手拿的,瞧都没多瞧一眼,至于是不是担心黄妙云……若是真的对黄妙云好,前世又怎么会毒害她。
黄敬言则转身亲热地告诉尤贞儿:“表姐,她没事儿,就是晕车。”
言辞之间,仿佛尤贞儿才是他亲姐,至于他自己的亲姐姐黄妙云,他连叫一句“姐姐”都不稀得叫。
尤贞儿秀眉轻皱了一下,问道:“怎么会晕车?”
黄妙云从前不晕车的。
大夫从里面出来,解释说:“晕不晕车对每个人来说也不是一定的,有的人起初晕,后来习惯就好了,有的人起初不晕,突然开始晕车也是有的,不是大事儿,回去休息休息,吃两餐清淡的人就舒服了。”
黄妙云这种情况,药都不用吃的,她从里间里出来,脸颊烧红。
尤贞儿拉着黄妙云的手,笑道:“幸好没事儿,只是一会子又要坐车……”她望着大夫说:“劳您开些解晕提神的药。”
储归煜就站在黄妙云的身后,接着尤贞儿的话同大夫说道:“开好涂抹的药膏子,不要贴的,贴的难受。”
大夫一笑,赞道:“小娘子和郎君当真仔细,我这就去开叫药童拿涂抹的药膏子去。”
黄敬文则淡淡地道:“妙云,既然无事,你们快快回去吧,我们一会子还要回族学,倒不好送你回家。”
黄妙云点点头,她也想赶紧看了胡妈妈替姜心慈抓的药方,快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