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碰到他,他却莫名生出了和之前皮肤被碰触一样的晕眩和恶心。
蒋少哑着声音问:“你多大了?”
祁寄强压下心头不适,低声道:“二十。”
其实他才十九,但对外习惯了说二十。
“二十?”蒋少笑了声,“看你这样,顶多十六啊。”
他伸手就想去摸祁寄的脸。祁寄想着对方似乎是拳场老板,没料到他这种身份会做出这种事。但身体本能及时反应,祁寄还是不动声色地微一偏头躲了过去。
蒋少摸了个空,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了。
他正想发作,门口却传来新的通报声。
“蒋少,客人差不多到齐了,典礼马上开幕,请问您什么时候下去?”
蒋少突然被打断,顿时更不耐烦,直接骂了起来:“催你妈啊催。”
门口那人噤声,不敢再开口了。
蒋少看了祁寄一眼,胸口憋着一口气,但最后,他还是没好气地问:“来了多少人了?”
来人小心翼翼答:“方家的人已经到了。”
蒋少啐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把我外套拿上。”
来人连忙上前,蒋少转身向外走,临走前伸手拍了拍祁寄的后背,还故意用力捏了一下祁寄的肩膀。
他又笑了声,一脸恶劣。
“小美人,玩得开心。”
蒋少离开,钱哥也忙不迭地跟上去送人,他们向外走去,祁寄还听见蒋少抱怨了一句。
“有这种货,你怎么不早点给我送来……”
祁寄愈发不安。他朝四周环顾一圈,随即选择跟上离开的几人,打算趁此机会从主厅的保镖中脱离出去。
因为蒋少刚出去,保镖的确没有拦下祁寄,可他才没走出几步,就碰见了折回来的钱哥。
“赶紧去赛前休息室等着,一会儿有人会领你上台。”
钱哥催促着,还故意把话提前说给他听。
“今天晚上好好表现,这是最后一次比赛了,好好想想你弟。”
威胁完,钱哥就让跟着的保镖把祁寄带去了休息室。
等人离开,钱哥又叫来一个人,低声嘱咐了对方几句。
那人吃惊,不自觉问出声:“真要双倍剂量?之前下的药不是已经够多了……”
钱哥皱眉打断他:“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那人应下,匆匆离开了。
被保镖押走的祁寄又走了一段绕来绕去的路,才被带到了赛前休息室。
这个房间也和之前地下拳馆的休息室不太一样,既没有热身器械也没有配套的拳击用品,反而放着些茶几沙发,看起来倒像是间办公休息室。
房间没有之前拳馆休息室那种带锁的储物柜,所以各种和拳击比赛相关的东西都是临时拿过来的,就摆在茶几上,祁寄之前放在更衣室的背包也一样。
祁寄坐在沙发上,往手指上缠黑色的拳击绑带,他心神不宁,绑带缠了好几次才弄好。
没过多久,保镖就来敲门,催促祁寄去拳击后台等候。
祁寄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拳击护齿套,这是裸拳难得能使用的护具之一。
他把护齿套含进嘴里,咬住。硅胶牙套在唇齿间弥漫开一点点古怪的涩味,微苦,裹在淡淡的铁锈味道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祁寄没有多想,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各处的伤。
他深吸一口气,跟着保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