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新来,第一回到此,看到这处,也觉得十分不妥。
只有袁少驹,脑子里只装着风花雪月,有些迷糊地看着后头的林子。
最终也没看出什么来,挠挠头问:“有何不妥?”
毕竟是安阳侯府的污点,大家都自觉地避开这个话题,只有他这么大咧咧地问出来。
还好顾重阳并不以顾舟那厮为耻,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没打算与顾舟为伍,因此不以他为耻。
袁少驹问出来,他就大大方方地跟他解惑道:“两府后头这片林子太大了,离着隔壁人家有些远,若是有歹人由此处进入躲在林子里晚间偷袭”
说躲在林子里晚间偷袭也是好听的说法。
以惟志院跟安阳侯府的势如水火,人躲在安阳侯府那边,晚间进入后头的校场里,从惟志院的后墙攻入惟志院。
若是前门再有歹人袭击,惟志院腹背受敌。
老安阳伯再想不到他一心提携的女婿会如此狼子野心,这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袁少驹瞪大眼睛,“那怎么办?”
袁仲驹揽着他的肩膀,“走了。”
这傻弟弟哟。
顾重阳笑了。
他这个五哥因为上头哥哥们都能独当一面,被养得性子单纯了些。
一行人下了假山,来到下头的碧漪园。
此时碧漪湖里的菱角和荷叶已经收拾完了,只能看到一池碧青的水面,风过处波光粼粼。
河风有些凉,袁明珠拉了拉斗篷,抱紧手中的手炉。
顾重阳见了,说:“估计酒菜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白驹就站在他身后,把他们俩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应道:“嗯,回去吧!”
顾重阳走在袁明珠的身侧,走在他们身后的白驹能清晰的感觉到凛冽的寒风就是从顾重阳那个方向吹过来。
白驹垂下眼帘收回目光,捏着衣袖里放着的那只泥叫叫。
扪心自问,他若是娶了明珠,不一定能做到顾重阳这样。
顾重阳给袁明珠挡着吹来的寒风,一路回到正房,屋里温暖如春,桌椅已经排开,几样凉菜已经端上桌。
因为就袁明珠一个女眷,加上今日来的又都不是外人,就没人分开男女桌,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袁少驹看到桌上有一盘虾,想起袁幼驹,问道:“幼驹到了你们这还习惯吧?”
顾重阳:“住在马厩里呢,回头吃过饭去看看。”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融洽。
他们这些人虽然各自的原因不同,但以后应该都是晋王阵营的人,席间不可避免说到这个话题。
“晋王和世子为避嫌,免得被攻讦结交权臣,不能跟人走动的太频繁,那日世子夫人前来,已经引起别人猜忌。”
顾重阳给袁明珠夹了一筷子菜,“只要我一日不明着投向晋王,那些人还不会在朝堂上说什么,安定侯府就是指使人弹劾于我,皇上也会留中不发。”
他明着的敌人只有安定侯府,安定侯府恨不得他即刻被皇上治罪,也不能明着弹劾他。
不说其他人不会信,就是皇上也会觉得他们是挟私报复。
皇上老迈,但人老奸马老滑,尤其屡遭丧子丧孙之后,皇上的帝王心术反而使得愈发纯熟了。
按着顾重阳的年龄和资历,还轮不到把马鸣芳调去锦衣卫给他腾位置。
皇上大张旗鼓抬举他,外人都说是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看顾他。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