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屋,屋必然上了锁。
谭潇月跃入金玉满堂,到了屋门口看了看锁,微微一笑,手里头取出了几根铁丝,没用几分钟就开了锁。
锁也是分档的。
简单的,数五个数,谭潇月就能开。复杂的,数六十个数。
她见过最复杂的,要半个时辰。
但这种半个时辰才能开的锁,一般不会用在每日都要进出的地。
至于她都没见过的复杂锁,也有。不过当年她问指挥使时,指挥使说的是:“锁,锁君子不锁小人。”这世上有能做出锁的人,自然就有能解开锁的人。
谭潇月郑重点了头:“好的,我明白了。锦衣卫都是小人。”
指挥使:“……”
“锦衣卫是为了大义,甘愿做小人的!”谭潇月见指挥使想揍她,义正言辞补上一句,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结果指挥使被她气笑,给她关了个屋子,锁了七八十个复杂锁。她要全解了才能出来。
她还是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全部解除,还赶上了谭宅的饭点。简直可歌可泣。
金玉满堂掌事屋门锁一开,谭潇月推门进了屋子。她下意识抬手一抓,收回手摊开,掌心里躺着一根头发。
谭潇月进门,灵云在外头替她将门锁又锁上。
屋里头,谭潇月叹息:“唉,怎么都喜欢用头发来检测门是否被开过。万一秃了怎么办?”
正准备离开的灵云:“……”
谭潇月将头发塞回到刚才超下落的门上方位置,随后往前先到窗口,将窗户内锁给开了。
窗户锁只是用了铁扣扣住而已。
她看了眼窗锁,估算好了出去又不会暴露的方式,这才开始在掌事屋里寻自己要的东西。
真正有用的东西,谭潇月觉得掌事应该不蠢,不会选择放在金玉满堂这儿。
偏重要的东西倒有可能放在金玉满堂,比如说账本,比如说来客名册。
她扫了一眼整个屋子,将书架上套着厚重书皮的册子都取出翻看了一下。接着,她在较厚实的地方,不管是桌子还是椅子,亦或者是书架,都给敲了一遍。
在敲到靠窗的一个石头矮桌时,谭潇月挑眉。
声音不对。
她细看了一下这矮桌,琢磨起怎么将这矮桌打开。
矮桌上面摆了棋盘,棋盘是卡死的。棋盘上有黑白的棋子,棋子是零散放着的,还有部分都在两边的玉盒里放着。
真是让人觉得毫无新意。
谭潇月将余下的黑白棋子,先用白色的放一遍棋盘,再把能轻易取下的放回玉盒,用黑色的放一遍棋盘。
“咔擦”一声。
石头矮桌的大肚子就那么打开了。
这棋子摆位是固定好的,对则开,不对则会毫无动静。
“生了生了,喜得麟子。”谭潇月无声这般说着,眼里有点小高兴。
她取出矮桌里藏着的东西看了看,果然是一本册子。
像是怕别人看不懂一样,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二账本”。
哦咯,做假账。
私吞国库财产。
这账本足够金玉满堂吃一壶。
谭潇月取走了这本子,又凭着记忆将桌上一切复原。
待一切弄好了,她又简略搜了一下屋子。真不愧是金玉满堂的掌事屋,金银财宝不值钱一样在抽屉里放着,女人的胭脂就那么放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