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身为锦衣卫,对各个皇子其实都有了解,也见过画像。当然那些个画像交到她手里,也就是认个轮廓。她半点无法从那只能看出神韵的图里头,想象出真人是怎么一副模样。
皇帝有那么多皇子,这七皇子除了容貌,半点没出众的了,就连那性子,都极为不出众。
而容貌在谭潇月眼里最不值钱。
老天爷给的东西而已,无人知道骨子里头到底又是如何。
谭潇月并没有对祁子澜有任何的期待,只希望前指挥使和皇帝不要在这种好日子里,给她再度实名辱骂的机会。
她轻松出了谭宅,寻了马车前往了仪亲王府。
在距仪亲王府较远的地方,她让人停下了马车,随后随意逛逛,轻松避开了人群,在仪亲王府的周边,寻了一个偏僻的地翻身入内。
亲王府刚刚建好,院子里如今已布置好了假山流水,锦鲤都寻了不少扔了进去,看上去一副极为有生机的模样。
皇帝亲自派了几个阴阳籍的人前去,给仪亲王府增添了不少补风水的东西。
就说那些多出来的锦鲤,必须六条一来,除去红色金色的锦鲤外,必须还要有黑色的锦鲤镇邪。
光鱼就这般了,更别提屋子里别的摆设。
不仅讲风水,而且半点都不会让七皇子祁子澜有逾越规矩的机会。
由于再过些时日要准备成亲的事情,亲王府各个地方都装扮的很是喜庆,就等祁子澜正式入住,再去迎娶谭家的嫡孙女谭潇月。
祁子澜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花枝。
其实祁子澜已住了进来,一切不过也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皇家总爱在面子上以示自己身份的尊贵。
近来的花开得很好,不知道是他上了心,还是他寻来的园丁更上心。
浇水的粗活是不用他来做了,偶尔修剪枝条,也主要是他除了学业之外,对别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兴趣。闲来无事,还不如与这些花花草草多聊聊天,说说话。
他拿着剪刀,“咔擦”一下,剪下了一朵最为艳丽的花,拿在了手上。
“真漂亮。”祁子澜垂着眼,轻声说着,“最漂亮,最容易被采摘走。放在高台上,惊艳,随后凋零腐朽。”
不采摘,也会凋零腐朽,可到底是会晚很多。
这修剪花枝,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变成了采花了。
祁子澜闻了闻花香,觉得这夹杂着泥土味的花香是清淡了点。
他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
那么,谭潇月会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祁子澜轻笑一声,就此将花拿在手里:“大不了回头一个个试过来,哪天多夸了一句,必然就是喜欢的了。”
谭潇月悄无声息入了亲王府,七扭八扭,一直小心谨慎得很。
然后她发现她再怎么谨慎也没什么用。
这仪亲王府空旷到超出了她的想象。就连谭宅里的人,都比仪亲王府要多。
谭潇月半天才见到一两个人,搞得她都疑惑自己来的到底不是仪亲王府,而是某个远郊里,主子不在家,就留几个仆役看守家里头,无人居住的闲宅。
按理来说,仪亲王马上要住进来,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空。
“殿下现在还在院子里?”
“在呢。”
“还好殿下好看,否则这院子里这么空,怪吓人的。”
“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