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总算是偷听到了两个人说话。她松了口气,轻松上了屋顶,按着京城里惯喜的屋子设定,朝着仪亲王府的院子跑去。
等到寻到了一个高处,她趴在屋子上,终于将仪亲王府的整个院子看在了眼里。
这院子看起来是专门寻了人放置的,比谭宅的院子大上不少。假山流水汇聚的地方,还有一个凉亭。凉亭上有个小小的牌匾,牌匾上写了三个鬼画符。
字太过浪荡,隔得有些远,谭潇月认不出。
院子里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华贵,想来就是仪亲王。
她低头看下方,根本没看到人脸。
仪亲王年仅十六,已是个子不矮。这会儿他正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花。在院子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他手里头花已有不少,红的黄的,各色都有。
花有香,他低下头闻了闻,随后又继续在院子里兜悠着,看有没有哪一朵能够有幸再被他剪下来。
美人嗅花。
谭潇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只能看出他的仪态。
确实是风姿卓越。
即便他有时为了不伤着那些花草,而搞得自己衣服上有点狼狈,甚至有一回头发被一根树枝勾住,挑出了一缕,也半点没失了他的仪态。
太阳很大,晒着其实不舒坦。做简单重复的活,还弄得自己狼狈,他也半点不恼。
难怪会被称为仪亲王。
她双手托腮,静静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就那样看着祁子澜。
祁子澜似乎一直都在说话。
风隐隐带来一些碎语,不过都听不仔细。
花园里头的蝉鸣声,或许都比祁子澜的说话声要响一点。
也不知道是自己听得用心了一点,还是这院子实在是安静了点,过了许久,祁子澜的话逐渐从破碎零散的字眼,变成了句,最后彻底入了谭潇月的耳朵。
“你这怎么长得这么快,平日里是吃了别的两倍的粮食么?大胖子。学学隔壁那个,长得多精致。胖了就俗了。”
谭潇月眼里渐渐有了点好奇。
这人就是在和院子里的花说话啊。
旁边还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生奇怪。
“院子里怎么还种树呢?等秋日是想种出点果子来么?”祁子澜说着还挺疑惑的,“你们这还真能长出来?就这么区区几棵树。”
他摇了摇头:“罢了,长不出,我也不会嫌弃你们。”
祁子澜给树修了修出了头的枝,到最后又神来一转:“还是会嫌弃的。男人不可信。哪日母猪能上树,再去相信男人的话,懂么?”
谭潇月差点笑出声。
再看人,也看不出点什么。
若这就是仪亲王的性子,以后想来两人相处该是还成的。
她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走。
翻墙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离开时的速度,比她来时还要快。
人一走,院子里阴影里传来了声音:“殿下,人走了。”
“嘘。”祁子澜小声禁了他说话,“她会玩回马枪的。”
那阴影里的人自然闭上了嘴。
整个院子里又只余下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谭潇月快步去了最近的市集。
市集也分,有的地方买金银饰品,胭脂水粉,就如上回谭潇月与灵云去的地方。有的地方转卖瓜果蔬菜和各种肉类,还有许多老百姓自己养多了种多了,直接拿过来门口卖两回的。
买菜和买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