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叫他得逞,若是那么轻易上钩,对他没有了吸引力,那么中途反悔的就该是他了。她摇摇头,“我还顶着太后的大帽子呢,一天没有脱离邺宫,我就不能和你那样。”
“这么说来我还得憋着”他脸都绿了,“你好狠的心啊难不成叫我坐一夜么”
她咬了咬牙,“你睡,我坐着就成。”
他服了她那颗迂腐的脑袋,“咱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不是一回,是两回你现在要和我保持距离,是不是太晚了点”
“那两回都是你使诈,不是我自愿的”她面红耳赤的反驳,“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做这种事,算什么夫子”
她到现在才想起来找他算账,难道在这少根筋的丫头眼里,他还是什么倒霉催的夫子么不过看她跳脚的样儿,真和当初在太学里时没什么区别。他好心的提点她,“谢弥生,我早就不是你夫子了,我换了行当,改做你夫主了。”
她还是油盐不进的固执态度,“不行。”
他泄气的往床沿上一坐,“罢了,一道睡,我不碰你总成了吧”
她斜着眼睛打量他,“我信不过你。”
“难道还得把我捆起来你才罢休么”他气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动你分毫,成不成祖宗”
弥生左思右想,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过分端着也不大好,便勉强嗯了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忍了,先骗上床再说吧连连颔首,“我说到做到,一定的。”
弥生脱了鞋子上脚踏,其实心里紧张得怦怦跳。就知道他引她晚上出宫没安好心,还挑了这么个避人的地方,分明是要图谋不轨。横竖后悔自己又上当了,眼下除了指望他那不甚可靠的人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头挨着围子爬到里面半边,一头小心翼翼看他,“你要是敢乱来,我以后都不原谅你。”
他虎着脸,“你再啰嗦,我可要不客气了。”
她识相的闭上嘴,飞快钻进被窝里。簇新的被褥有干净的清香,她拎起来盖住半张脸。眼角瞥见他脱了袍子掀起被角躺下来,边上的褥子陷下去一些,两个人仰天不动,一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大被同眠,原来这就是全部的幸福了。以往太匆匆,两次都没有时间来酝酿感情,谁知这才是最令人满足的。边上有个人,安静的,顺服的,就在肩头可以抵到的地方。难怪她向往寻常的夫妻。寻常里头的滋味,果真是以往从来不曾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