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央把医药箱往地板上一放,动静在那,脸色也冷,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错觉。空气静了几秒,她突然开口:“怎么伤的?”
陆时南扭头看了她一眼,“想知道?”
桑央没抬头,给他伤口消毒,下手时动作放的轻。若说关心,可能更多的是好奇。不是说被劫持了么?她还挺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新闻报道里说的模糊,只说对方是很小的一只武\装力量,甚至没有后备军,暴动发生当天就被当地政府军围剿了,不过没提劫持人质的事。
没得到回应,陆时南转回去,药水带着丝丝凉意,女人的手偶尔擦过皮肤,滑的像丝绸。
他默了一会儿,心不在焉的开口“拍戏时擦伤的。”
那伤口可不像擦伤,既然对方不愿多说,桑央自然不会细问,她暗自埋怨了一句,怪自己今天的话太多,没找准位置。收拾好药箱送下去之前,交代了一句,“别碰水。”
纯是医嘱!
再回来时,浴室已哗啦啦的响起了水声,桑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对背着床外,心里鼓敲打似的,烦闷的不行。
刚说完不要碰水就去洗澡,这样不听话的病患,活该你遭罪。闷气几秒过后,桑央幡然醒悟,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病?
情绪波动这种东西,她向来少有,父母均已不在,她像只断了翅膀的鸟儿,早已学会了克制,喜欢的、厌恶的……于陆时南,不过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电话铃响,拉回桑央思绪,恰好浴室的水也停了,她瞥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着‘宁景修’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劈的桑央睡意全无。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天就放了晴,时值午时,正是烈日,阳光透过没合严实的深色窗帘拼了命的往里钻,有一束刚好打在桑央握着电话的手腕上。
她骨相极美,手指修长,光一打,皮肤像是透明似的,连皮下的青色血管都照的真亮。
桑央没犹豫,电话接的快,这一天她也等了许久,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决绝的、潇洒的、温情的、装作毫不知情的,无论哪种版本,最终都会变成一把利刃,专往心窝子最软的地方扎。
过了这个坎,日后大家都能活的轻松。
“央央?”宁景俢的声音里是无处安放的喜悦,于桑央而言,这一声轻唤,却是隔了前世今生。她捂着胸口,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酸疼。
她吸了吸鼻子,嘴角带笑,回应了一句。
“嗯。”
宁景俢在那头笑,“是我。”
桑央也笑出了声,“知道是你。”
“我特训结束了,四点到北京,你今天什么班?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去吃饭,我听说大悦城那边刚开了一家猫咪的主题餐厅,你不是一直想养却没时间么,咱先去过过眼瘾。”宁景俢说的急切,嘴巴崩豆似的往出倒。话音落,对面传来桑央的笑声,这才后知后觉后的摸了摸鼻子。
部队里的真汉子,刀山火海不退缩,此时此刻,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欢喜藏不住,他慌张的又补充了一句:“我给你带了糖,化了就没得吃了。”
又不是棉花糖,哪会那么容易化?
桑央自然不会拆穿他的小心思,“不用过来了,我想吃唐乐的灌汤包,在那见面吧,七点可以吗?”
她需要陆时南的帮忙,明星比不得路人,什么场合都无所谓,为了避免引起骚乱,所以得选个僻静点的地方。唐乐藏在一处小巷子里,老板是个地道的上海人,生意做的精细,没有大厅,各种大小包房恰巧符合了一部分人的需求,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