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过了……”
“原来,你是一心惦记着拿我严某人当跳板,要上大爷那儿伺候是吧?”
幽幽一句话,听得杜长贵瞬间冷汗满背,当时就扑通一声跪下:“小的可真没这心思,二爷您别拿小的开玩笑了。”
“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清楚。”
话音落下,车里传来一声咔嚓,杜长贵脸色煞白,赶紧磕头认错:“二爷饶命,小的说就是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大爷他,上茶社见老朋友去了。”
“哪个老朋友?”
“就是……”杜长贵头皮发麻,声如蚊呐,“二位华洋探长。”
严钧晟喔了一声,一撩眼皮,“开车。”
得了令的司机总算敢动了,脚下一踩油门,小轿车飞似的冲了出去,扑了杜长贵满脸灰。
后头人看着车子一离开,赶紧上前扶人,“贵哥,还好吧?”
“好你奶奶个腿!滚你妈的!早上哪儿去了?”
杜长贵用力按住自己磕痛的膝盖,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双手发颤。
姓严的当他是条狗,难道他这辈子就真的成了条狗吗?
他都快忘了当人是什么感觉了。
妈的。
看着汽车的影子,杜长贵一双小眼闪动着阴森的光,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想起前些日子找上门的那人,说的那些取而代之的话,一时间,心里阴酸的点子就如同沸水一般开始咕嘟嘟往上冒。
……
另一头,小汽车穿过七拐八绕的街道,又继续往前走了好一段,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严钧晟下车,瞧着斜对面百乐门的招牌,心里一声冷笑。
没停留,直接转身进了茶社,因为是熟面孔了,店家热情把人引进去,却又忐忑万分地跟他说:“您来,是找大爷的吧?”
“怎么,不行?”
“这……”
老板满脸为难,“可是大爷这会儿……”
话没说完,帘子后头有一人掀帘而出,瞧见严钧晟,顿时呦呵一声,“臭小子,侬又来看吾了哇?”
严钧晟瞬间变了脸色,微微一笑:“大爷。”
出来的,正好就是游平朔本人。
五十来岁的年纪,他却看上去并不怎么显老,身上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长衫,身材略有福相,瞧着就和马路边走的那些穷教书的没什么区别。
他笑眯眯地冲严钧晟招了招手,严钧晟笑着就要抬脚,却没想到这时,帘子后头又绕出来了一个人,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模样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
严钧晟眼皮一跳,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颤:“森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