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的身份,就让他们永远谈不上和解两个字。
“以后再见面,森山先生可不要嫌弃严某人这个江湖朋友啊。”
说着,严钧晟收回手,敛去所有神情,让人不能看透他此时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森山治则是顺势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了,严先生,我们该回去了。哦对,其实鄙人还想邀请严先生同行一次。”
“嗯?”
“就不知严先生愿不愿意赏脸了。”
“森山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严钧晟微笑,“讲什么赏脸,抬举严某人了。”
“那,鄙人明日便派车去接严先生?可不要误会,不过是听个小曲儿罢了。”
“……可以。”
二人相视一笑,转过头去,眼底诡光各有千秋。
……
回了宴会厅,游平朔看见他和森山治一同进门,眼神变了变,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仍旧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笑着和周围人攀谈。
一场完美的接风宴在深夜结束,可谓是宾主尽欢。
但出了门要离开的时候,游平朔深深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格外语重心长:“小严啊,这些年,我可待你不薄啊。”
严钧晟认真点头:“大爷是我的再生父母,倘若当年不是大爷一手提携,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说不定这会儿我都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烂成泥了,哪儿还能有现如今这风光派头。”
“我也不是要叫你一定记住这些恩情,只是有些事儿——”
“柳家那批货可都在你手里头,我也没问你要吧。码头的事儿我也都全权交由你处理了,现在你手里头抓着的,东西可是很多了,所以,小严啊,你应该知道森山治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吧?”
严钧晟垂首,“我明白了。”
“明白就行。”
游平朔叹了口气:“老了老了,身子骨都大不如前啦,回头啊,就把我身边那两个人教给你调教好啦,说不定以后我要是有个万一,你小子,可就是我的唯一接班人呐!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把我这老骨头往外赶啊!”
“大爷,您又开玩笑了。”
游平朔呵呵一笑,摆摆手,不再言语。
车子慢悠悠开走了,一脸小心的杜长贵鬼鬼祟祟跑过来,压低声音:“嗬,恭喜二爷啊!以后咱们龙兴……”
严钧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漠然,一下子就让他把后头的话全都给吞回了肚子里去。
他看着严钧晟坐上黄包车,就这么潇洒无比走人了,嘬嘬牙花子,忍不住恶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呸,都他妈是生出来给人当狗的,怎么还就显得你高人一等了?走着瞧!”
话音落下,街上忽然间呼啦啦起了一阵风,杜长贵缩缩脖子,满腹怨气地把车开了回去。
而坐黄包车回家的严钧晟却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关于他今天瞧见的那个有趣的寻人启示。
……
一夜疾风骤雨,到了第二天,太阳都显得格外无精打采。
森山治果然是言出必行,一大早就派人找到了严家,把车停在门口等他。
虽说严家周围居民并不多,地势也比较开阔,但是森山治的车一开过来,还是引起了小面积的轰动。
无他,那是一个插了旗帜的车,十分明显地将车主人的身份亮了出来。
严钧晟推开门的时候,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