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雪走又走到衣柜前,打开木门,就那么几件衣服,一目了然。都是大婚时做的那几件冬衣,绸缎质地,苏绣工艺,倒是也不错,不过上面的花样子都寒酸小气,样式也极为普通,生生把这绸缎衣服的质感降了大半。这几日还春寒料峭,这几件冬衣勉强穿的,可等过几日天暖下了,若是不置些新衣,李瑞雪就正没有衣裳可穿了。
坐在床边,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托着腮,江晓宁感叹,这李瑞雪的日子,可真是过的紧巴啊。想到这里,李瑞雪想起了什么,爬上了床,从叠好的被子下摸出一个钱袋来。里面只有几粒碎银,大概五两。
白府每月给李瑞雪的月银是二十两,比白府的小姐们还多五两,照理说来,也是绰绰有余,可是李瑞雪怎就这般穷酸呢,新婚三个月,也发了六十两下来,钱袋里怎就只有五两呢
原是自白锦年李瑞雪成婚以来,白锦年的一切花销,便不似之前一般走公中了,而是都从李瑞雪这二十两里出。
白锦年读着书,请着先生,先生一个月的月俸就是五两,白锦年的吃穿用度,笔墨纸砚,向来是用的上品,每月起码也得十两,再加上白锦年读书的同僚多,偶尔也要互相做东宴请,这又是一笔花销
除却白锦年的花销,节日里要给长辈们备礼,样样都不能不精致。这样一来,李瑞雪房里的二十两,也所剩无几。
名头上虽说比小姐们多出二两,实际上和没什么花销的小姐们相比,差着远呢。
大夫人自是知道这些,却也乐得李瑞雪过的不舒坦,白锦年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打小没缺过银子,对银钱之事不着半点儿心,只顾着读圣贤书和遛犬斗鸡。
原主李瑞雪嫁到白家,见白锦年玉树临风,学富五车,还替自己解过围,对白锦年那是满腔满怀的款款深情,只要白锦年需要银钱,李瑞雪只怕给的不够,哪里会约束。
想到白锦年的花销那么大,江晓宁就对白锦年没什么好感了,虽然长的帅,不过也太没心了。
李瑞雪把装着几粒碎银的钱袋子晃着玩儿,一边儿心想着白锦年这小子,该被好好管教管教了。
正想着事儿,大夫人的丫头画春过来传话,说是大夫人叫少夫人过去。李瑞雪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果然,宝月秀珠那两个丫头,确实是去告状了。
李瑞雪不慌不忙的梳洗后,又认真的涂抹了脂粉,掩住了自己脸上的病色。
身后的三千青丝及腰,李瑞雪有些犯愁,虽是脑海里也有原主过去别的梳头方法,江晓宁也没有亲自上手实验过,并不熟练,况且也嫌着原主李瑞雪过去梳的发型实在是难看,一时半会儿还真想出怎样把头发盘绕起来。上手试了几回,梳出一个最简单的单髻。从妆奁中娶出一支簪头镶了白玉的簪子,插在发间。
挑出几件衣服里唯一素净些的青色袄裙,上面细细碎碎的绣着些白色花朵,穿上身,还算是秀气。
实在不是李瑞雪要把自己装扮的这般简朴,原主大概是穿惯了素衣,大婚新做衣服,都挑了花花绿绿的颜色,刚刚大婚,色彩喜庆些也无不妥,偏偏李瑞雪选的那些花色,都俗不可耐,款式也迂腐死板,这般下来,再好的料子,再好的刺绣,也制不出好看衣服了。
这个也不能怪原主,穿衣打扮是一个长期修炼的事情,少有一上来就一蹴而就的。
李瑞雪在铜镜前照了一圈,镜中的自己,装扮的虽简单,却没了小家子气。
大夫人在堂屋里等着里瑞雪,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正欲起身,亲自去李瑞雪房里训话,李瑞雪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
“给母亲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