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雪瞧见一幅放在显眼处的一套赤金菱花花胜及金钗,去年里白府过来提亲,里面最金贵的物件,便是这套金饰了。
那日里一打开聘礼箱子,李瑞雪二婶王桂花瞧见这套金饰,眼都移不开了,瑞雪只瞧见个大概模样,李瑞雪的二婶就疾速拿起了匣子,抱至箱柜里锁了起来。
一边儿还对瑞雪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二婶儿帮你放着罢,你年纪轻,万一一个不小心放丢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原主李瑞雪纵是觉得委屈,可却也不敢争辩几句,只因李瑞雪二婶骂街的功夫了得,只余月余便要出嫁,李瑞雪也不想再生事端,便忍了下来。
出嫁前夜,李瑞雪只略微提了一句关于那套赤金菱花金饰,王桂花的一张脸立马便拉了下来,也不说话,出来进去将东西摔摔打打,李瑞雪委屈的眼泪珠子都要落下来了。
李瑞雪二叔李万山进门见妻子恼怒,侄女落泪,只问怎么了,李瑞雪还未言语,王桂花就坐在炕上扯着嗓子哭嚎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说“我就知道不是自己生的就是养不家的,偏我还费心费力,将她将养到这么大,这回子人家走了运,嫁了好人家,不回报我些也就罢了,还要与我算起帐来了。”王桂花说完,又扯着嗓子哭叫着。
因着是出嫁前夕,也有一些个邻居的婶子大娘在堂前灶间帮忙,听见王桂花哭闹,都进了里屋问是何事。
李瑞雪脸皮薄,又比不得王桂花胡搅蛮缠,颠倒黑白,只怕在这节骨眼儿上王桂花出了大的幺蛾子让白府悔了这门亲事,让自己往后陷在这泥潭里再也出不来了,便心一横,打算王桂花算计的,都让她得了去罢,别再生了旁的事端。
当下只对王桂花说“二婶莫急,我自是要将这些个东西留给二叔二婶的,不过是问一嘴罢了。”
王桂花听得此言,立马收了方才那撒泼打滚的样子,堆了满脸的笑,对邻居们说道“是瑞雪这丫头要出嫁了我心里难受,一时没忍住,大家伙散了罢散了罢。”
王桂花舍不得出钱给李瑞雪置嫁妆,更舍不得将白府抬过来的娉礼陪与李瑞雪一些,娉礼虽是白府抬过来的看,王桂花却觉着就是自己的了,再给李瑞雪一厘一毫都心疼的要命,却也得应人眼,只挑了从中挑了些最不贵重的给李瑞雪陪了过去。
临李瑞雪出门上花轿,王桂花还在人前对李瑞雪说“瑞雪啊,二叔二婶没什么积蓄,却也尽了全力给你置了这些个,你日后可万不能忘了二叔二婶啊。”王桂花只说陪与瑞雪的这些个是她夫妇二人置与瑞雪的,丝毫不提李瑞雪父母的遗产与白府的娉礼,硬生生的将这情形塑造成了贫穷的叔婶儿拼了全力给侄女儿置嫁妆的感人事迹。
实际上,那点儿陪嫁在白府众人的眼中,也就和没有无二样了,实在不像是嫁妆,到像是新嫁娘从娘家带了几件换洗衣物罢了。
李瑞雪的堂妹虽是嫉妒李瑞雪,却也在李瑞雪出嫁前的那些个时日对李瑞雪极为殷勤,李瑞香觉李瑞雪攀了高枝,日后里接触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若是讨好了李瑞雪,日后李瑞雪能给牵线搭桥,给自己说门好亲事也是好的,故而王桂花这样闹,李瑞香心内很是忐忑,只怕惹恼了李瑞雪。
待李瑞雪出嫁后,李瑞香便将忧虑说与了王桂花,王桂花戳了一下李瑞香的脑门儿,说道“你这妮子就是头脑不清楚,这些年里我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心里能没数吗,别看她面上言听计从,实际上啊,心里记恨着呢。”
李瑞香还有几分不解,王桂花继续说道“你以为这几日讨好她日后就能沾上她的光了,这可八成是没影儿的事,所以还不得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