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香一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李瑞雪在这金饰铺子里,又见着了这赤金菱花花胜及金钗,原是白府从这里置办的。
白锦画正试着一枝嵌红宝缠金丝双结如意金钗,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还是觉得又些许不称心,便又放下了。
白锦年瞧着了些个饰物,当下便吩咐伙计拿给李瑞雪试,李瑞雪一戴在发间,立刻华贵而明艳,让人丝毫联想不出竟是小门小户的姑娘,竟像是京城王族里尊贵的人物了,周记的伙计不禁夸赞道“这位夫人生的好,戴在夫人发间倒是让这些钗环更精致了,这也是这些个饰件儿的福气了。”
方才白锦画试的时候可没人这般夸赞她,白锦画心内不悦,对掌柜开了口“这二楼的东西不过也就这般了,在好能好到哪里去,寻常之物罢了,带我到三楼瞧瞧罢。”
白锦年不曾来过这周记金楼,听白锦画一说,才知三楼还有货品。便带了李瑞雪一同上去。
三楼极为宽敞,却只陈设着三套金饰,其中有一套攒金芙蓉首饰这一套,并一对珠钗,一对步摇,一对花钿,耳坠子,一应俱全,都精美华贵异常,陈设在一檀木漆花托盘内,下铺绣芙蓉朱红蜀锦,上罩着造型精美的琉璃罩,一旁点着些许灯火,照耀着这金器愈发熠熠生辉。
白锦年瞧着这饰物不同寻常,让人将其拿下来,不想掌柜的却走上前来,对白锦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套攒金芙蓉头面乃本店的镇店之宝,乃前朝名相杜仲德大人夫人所用之物,杜大人贤德,杜夫人贤淑,二人伉俪情深,又子孙满堂,福寿绵长,为当世及后人所钦羡。
这饰物除因本身贵重,更有祥瑞之意,故而卖价为两万两银子,若非真心实意要买,是试不得的。
白锦画闻言,笑道“掌柜有所不知,这位公子哥便是我哥哥了,家兄若是看不得这幅头面,那放眼这青州府,也就再无几个能置的起这物件儿的人了。”
掌柜的这才赶忙赔了不是“原是白府大少爷,失敬失敬。”语罢,才小心翼翼的将这头面拿了出来,捧了托盘拿上来瞧。
白锦画走上前来,对白锦年说道“哥哥,我戴上试试,你瞧着我戴着好不好看。”
大夫人经常带白锦画与白锦书二人来这周记金楼楼选置饰物,更兼着在此处给白锦画瞧日后的嫁妆,之前给李瑞雪的娉礼,那几样金饰也是在此处挑选的,花了三百两银子。
之前大夫人为白锦画相看嫁妆,虽这周记金楼内攒金芙蓉头面为最佳,但大夫人却只允白锦画在其余两副中挑选,毕竟两万两银子不是小数,大夫人虽疼爱白锦画,却也不舍。
可就是旁的两副头面,也都各值五千两银子,实在是不菲了。
白锦画自知白府为青州府最富庶的人家,而自己又是白府的大房嫡小姐,也算为青州府身份最为贵重的女子了,那么自己的嫁妆,也该是这全青州府最好的才是,青州府的富家小姐,没有不知道周记金楼这套芙蓉攒金头面的,都憧憬着母家能置了给自己做嫁妆,或是福气再大些,由夫家置了给自己做娉礼。
偏偏大夫人却不愿花两万两银子为自己置了去。白锦画也常在心上惦记着此事。
白锦画知哥哥疼爱自己,心想若是打动了哥哥,让哥哥去同母亲说,那便会是另一番情况了。母亲虽对哥哥严厉,最疼却也是哥哥,
掌柜自是知道白锦画之前相看嫁妆这事的,知自己店里的这三样,青州府能置的起的人家,算白府在内,也就不过两三户了,可就是白府,也不会寻常置了去,只有在嫁娶之时,才能置得些如此贵重的饰品。白锦年既已娶亲,怕是不会再置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