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自然界里的万物皆有灵,活物生机勃勃有灵,人类以为的死物也有灵。
灵与灵之间各有不同的沟通方式。比如木椅子由原木制成,很可能就附着树木的灵;玻璃花瓶由玻璃制成,玻璃又含有多种无机矿物,于是这上头粘附的灵就要复杂些,很可能便是诸如石英砂,长石等基础物质上残留的灵组成的“新生灵”。
凡是混合的灵的种类越多,该新生成的灵的智能便越高。像电脑这种高科技产品,就绝对比一般桌子板凳之流要能说会道,也更有主观意识。
一般人类生长在活物的波段之中,与“死物”无法沟通。而在二十岁那年开了阴阳眼的余一彬却有一个没什么用的“金手指”。余一彬的“阴阳眼”不仅可以见得鬼魂,更麻烦的是他还可以看到万物的灵,并且可以与灵对话。
就如刚才那橘子,他刚拿起来要剥皮,这橘子娃娃就大呼”疼疼疼”,吵得余一彬脑壳疼。
让我们试想下余一彬寻常的一天中寻常的一个小时。
他起床洗头,被子以着萌妹的嗓音娇滴滴地说“哥哥你凌晨两点十分打呼打到了三点,并且在清晨五点的时候bo起了xxx分钟,我差点以为我又要被弄脏了。”
他洗头洗掉了头发,头发精细声细气地嚷“我倒下了,却没有千千万个我站起来。彬彬要秃头啦彬彬要秃头啦”
他好不容易坐下面对一盘早餐,很可能其中有什么食物非得吊着破锣嗓子哭天抢地叫救命。
反正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自个儿呆一天。如果上天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是这样的活着,还是瞎了聋了的活着,好吧,他选择狗带。
不幸中的万幸,世上还有很多“死物”因为灵气不够,还不能开智说话,不然他可真得精神崩溃,非得被精神病医院给关起来不可。
余一彬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开阴阳眼的那天,不仅仅是因为阴阳眼给他的人生带了上述如此多的噪音污染。
他时而想,那天要是看不见灵魂,又或者看到了又能抓住,把这灵魂拴在自己裤腰带上,他走哪儿这灵魂就得跟哪儿,那就好了。也可能不怎么好。无论如何,他都没法让自己走出那一天的阴影。
有一个人和他一起走过了将近十年,相当于当时他的人生的一半的时间。有一个人住在他心里,当他发现这或许可能就是爱的时候。有一个人,他决定继续陪在这个人身边继续往前走能走多远就多远之后。
紧追不舍的吉普,横冲出来的卡车,这个人把他死死护在自己怀里。血漫天的飞,洒了他满头满眼满心。他头磕在不知道什么的硬物上,陷入短暂的晕眩,等再回神,朦胧间周遭一片火光,他们陷在翻了个底朝天的车里,烟熏火燎。
那傻子就算始终牢牢把他所在身下,余一彬伸手一探,脊背似是断了软软的下凹。他直觉得心跳得难以呼吸,那傻子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血流满面,想要说话,嘴里淌出的也都是红艳艳的一片。黑红的血滴在他的额头上,流进他的眼眶,染红了他的眼。
余一彬不知道那时候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他从没想到自己在头破血流,折了几根肋骨,肩膀脱臼,伤腿又断了旧伤叠新伤的情况之下,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撞开车门,爬出正烈烈燃烧的车子,再连拖带拽地想要将傻子从车里扯出来。
“你能爬吗”那人已没了半点力气,眼看火势已快烧着了他,余一彬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这么撑着断胳膊,赤手去推滚烫的车架子,并为无敌大傻子挡去窗玻璃渣。
“快”那人喘不过气,卯足了力气只吐的出这么个字来。余一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