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父子三人便在商讨这件事情,一时都很是无序。
可对于宇文峥而言,莫名其妙的是,即使是到了现在,他的脑海中,居然还是对昨天在林子里意外遇到的那个少女,有些念念不忘。
原来她竟是萧大将军家的掌珠,难怪能那般模样躺在小树林里便安然入睡,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却倒也颇有将门风范。
一点儿也不像母亲说过的京城里那些娇滴滴的贵族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足不出户笑不露齿。
这样真性情的姑娘家,倒挺像秦勉的那个假小子妹妹。
大约有六七代人之前,在本朝开国之初,秦家是宇文家的家将,这其实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渊源,开国之初,成国公府与广安侯府都是握着丹书铁券、世袭罔替的爵位,均在京城定居。直到十几年前成国公奉先帝之命巡按四川,而后在汉阳就府。
秦勉是秦将军家的小儿子,从小顽皮又激灵,同陆家的孩子一同长大,是他的拜把子兄弟,秦勉的妹妹秦翩若年纪虽小,却胆大有趣,秦将军不拘着她的性子,从小也算得上是在军营里长大,一身武艺加上一股子蛮横,反而有好些家将军要等着秦小姑娘长大了来排着队提亲。
萧大将军的女儿应当也是娇养的很,只是毕竟在京中,想来应当恐怕不会打小就把娇滴滴的姑娘放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吧更何况,听闻萧夫人是江南士人之后也难怪,萧姑娘在大典上坐的那般端庄,瞧着举手投足也十分合宜。
宇文峥剑一样的眉毛皱了一皱,那姑娘似乎睡的极其不安稳,神色不大正常,嘴唇发白,脸色异常,若不是担心她有什么意外,他也不会贸贸然上前去不无担忧地叫醒她。
父亲再三叮嘱过,此次进京,他们兄弟都要谨言慎行才好,莫要招惹什么莫须有的麻烦。
哪里知道那丫头张口第一句话竟是“我还活着吗”
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瞪着他的时候,莫名地带着怒气。而后是疑惑,思量,惊喜,惆怅,不敢相信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一双眼睛里竟能盛的下这么多的情绪,真是叫人吃惊。
宇文峥回想起这个场面,莫名地弯了嘴角,小丫头莫不是做了什么梦,癔症了起来罢。
想到早晨他牵着马路过,朝着她笑了笑,那丫头不晓得想到了什么,竟也低着头微微地弯了弯嘴角笑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那丫头想必不会是对着他笑的,可偏生瞧着那个笑容,有一点好看。
广安侯是战功起家,与同是武将世家的萧家向来交好,可徐家是实打实的书香门第,往来的人家,也多是温文尔雅、身长玉立的书生文人,徐家往上数三代,出过八个两榜进士,七八举人,秀才更是数不胜数,至今在朝中为官的也有两三人,徐氏书院一向广受读书人喜爱,京城的官宦勋贵子弟们,但凡打算考科举出头的,都削破脑袋想进徐家书院读书,以求能一击中举。
是以徐静卉同秦勉这样的武将家的男子们,实在是没打过什么交道。
更何况萧妤温只有一个十岁的堂弟,萧家也没有什么与他们同龄的年轻子侄。
妤温笑了笑,也不说话,这个时候她虽是主人,却不想替秦勉背这个锅,她看了看脸色局促的秦勉,转头又看了看秦翩若。
秦翩若睁着圆圆的杏眼瞪了秦勉一眼,伸手亲自为徐静卉添了添奶茶歉然道,“我这个哥哥,武人性格,最不喜欢规矩是真的,最不讲规矩也是真的,徐姐姐是重规矩的人,可今天在这的都是咱们年轻小辈,能自在些就自在些,徐姐姐不用管那些虚礼我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