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的小火苗悠悠燃着,隐隐的玫瑰芳香袭来,就像与这荒野孤坟画风截然不同的一个旖旎幻梦。
叶无倾叹了一口气,将那蜡烛拿出来把玩一会儿。他其实已经对这陶碗有些猜测了,这些年也听过不少神人异事,虽绝大多数是乡野小民在牵强附会,但想来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总有些是真的吧?他无意中得来的这只陶碗,大概是有些来历的。
从包袱中翻了翻,大小合适的只有几锭碎银子了,挑出一块有官印的,在手里掂量掂量,大概能有三两的样子,手腕一抖,碎银子便径直落入陶碗之中,两相撞击,寂静无声,显露了他一手妙至极巅的用劲儿技巧。
碎银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
乔一桥跟等待法官裁决一样,大气儿都不敢喘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陶碗,心中悲愤地想到:鬼大爷若是有心愿未了,只要说句话,万事都好商量。就怕它蛮不讲理,跟《咒怨》里那对可怕的母子一样,那才叫万事休矣呢!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得道高僧、正统茅山道士啥的,万一碰见最坏的情况,他反正绝不坐以待毙!立刻出门找高人收了丫的!
就这么一会儿悲愤一会儿发狠,乔一桥没等来鬼大爷的来信,倒是等来了一块如假包换的银锭。
银锭!
这是啥意思?!
莫非是老鬼很喜欢玫瑰精油蜡烛?
想拿银子跟他买?
可他家里已经没有了啊!这个点儿商场早关门了,不知道老鬼有没有耐心等到明天?
话又说回来,这银锭该不会是土块变得吧?被老鬼施了障眼法啥的……
其实土块也还好,就怕老鬼拿死老鼠死青蛙的变,他回头非恶心死不可。
不能用手碰。
乔一桥对着那银锭开了好大片脑洞,然后灵机一闪,快步去冰箱拿出一只真空包装的烧鸡来。这烧鸡是他昨天逛超市时买的,据说味儿特别好,选半年的小公鸡精心烹制而成,肉质劲道而不柴,是难得的佐酒好物。他的经纪人阿飞哥最好这一口,乔一桥演砸了新片无脸见人,打算投其所好让阿飞哥吃人嘴软呢~
现在十万火急,也顾不得这些了。
香烛暂时没有,拿烧鸡顶一顶不知道老鬼肯不肯通融?
乔一桥挺有心眼儿,怕这么直愣愣送过去老鬼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遂扯了一张白纸刷刷几笔写上:银子已收到,香烛明天给,今天请大哥吃烧鸡啊!再想要啥大哥您说话!或者有什么心愿未了的,但凡我能办到,一准儿妥妥地给您办了!
最后又加上一个看起来颇谄媚的简笔笑脸儿,眉宇间还挺有乔一桥的□□呢~
他纠结了一会儿纸条要不要烧,最后还是选了直接放,主要是跟烧鸡一块儿送,总不能烟熏火燎的过去吧?真空包装袋可不经烧。
又是五秒钟,烧鸡跟纸条一起没了。
……
叶无倾拿着那张纸条看。
哪怕只有点点星光为照,这字迹在他眼中依然清晰明了。
虽然缺胳膊少腿,字形也歪七扭八的不像样,但联系上下文,好歹能把意思大致看明白了。
看明白之后,叶无倾嘴角抽搐了几下,合着自己是被当成怨气不散的恶鬼了?
他在意的倒不是这点,手里这张纸洁白柔韧(a4纸),比名满天下的襄樊纸都不差什么,却被毫不珍惜地撕出巴掌大的一块。上面的字迹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笔书写的,线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