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房门大大开着,许渊捡起白大褂, 抬头就看见在房间里竖着的人性骨架。
他身体微顿,扫过房间, 走进去。
满地都是各种医疗期刊,在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手术图以及各种注意事项的备注纸条,在一边摆放着的可以进行练习的各种模型, 以及那些放在书架上被翻得有些发皱的笔记本。
闻酒端着牛奶出来没见着许渊, 看见自己练习室倾泻出来的灯光。
她抿唇走过去,看着许渊的神色有些紧张,许渊转头看着她,眸光复杂。
闻酒脸上一闪而逝尴尬和被发现的愠怒,“你不知道不能随便在别人的家里走来走去吗?”
许渊沉默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沉默就好像尖锐的匕首刺进她的心口,她不是在家里分解尸体, 也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就是在练习而已,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心理变态。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她冷冷的看着许渊,“我家不欢迎你, 请你出去。”
许渊却文不对题, 猛然抬头, 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脸上,声音掷地有声,“闻酒,你会成为很棒的外科医生,你信吗?我信。”
闻酒脸上的神情瞬间愣住,显出几分不知所措的呆萌。
不是觉得她心理变态吗?
许渊似乎看闻酒不信,又声音郑重再次说道:“闻酒,你会成为一个最棒的外科医生,真的,一定会。”
他想,他好像懂张院长的意思了,技术可教,而刚毅难学,当一个有天赋的人还愿意心甘情愿的学习、汲取知识、接受训练,那么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一流的人。
闻酒觉得大脑突然放空一瞬,她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下,她抿唇,压住那种莫名的反应,态度变得软和起来,“牛奶热好了,你出来吧。”
闻酒把牛奶放到许渊面前,仔细的打量他的神色,然后斟酌小半晌之后开口问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不奇怪,为什么奇怪?”许渊侧头,黑眸里荡着的毫不介怀的笑意,“外科医生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医疗事故不知道会少多少。”
闻酒抿唇笑开,她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被认可的愉悦就好像石头投入平静的湖泊,荡起一个一个圈圈的愉悦。
不过,在高兴的同时,她还没忘记反驳许渊,“不是认真就能够避免错误的发生,是人就会犯错,医生也不例外,我只是想。”
许渊脸上没有任何的嘲讽神色,他认真的听着她说话,闻酒微顿,把从来没有对别人说的话对许渊说到:“我只是想,如果通过练习,手术的失败率会降低百分之零点零一也是好的。”
他们本来高中的时候,关系就很要好,不过时间就好像是一条长又宽的河流将两个人隔开,现在这一瞬间,闻酒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闻酒跟许渊分享了很多跟手术有关的技术性问题,还好奇的询问了他的看法,许渊虽然并没有像闻酒一样全身心的投入,但是心理年龄的成熟使得他更加具有大局观和深厚的阅历。
不管闻酒说什么内容,许渊都能够答上来,这么一聊就到了晚上十二点。
闻酒喝光杯子里已经冷掉的最后一点牛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许渊,我记得你的专业不是计算机吗?为什么现在做医生了?”
“你不是做医生了吗?”许渊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目光随意。
闻酒为什么做医生,两个人都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默契的一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