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酒出手术室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她在休息室里躺了两个小时就起来视察病人的情况。
她习惯性的嘴里咬着牙刷,手上拿着洗漱杯,肩上挂着毛巾出了房间。
外面的阳光暖暖的, 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朦朦胧胧, 她穿着拖鞋到公共的洗漱室开始洗漱,过了一会儿, 旁边站了一个人。
闻酒下意识的要打招呼, 看见许渊一愣, 满是泡沫开口问道:“你怎么没走?”
许渊刷牙,用清水漱口,把她肩上的毛巾抽下来擦擦嘴, 慢悠悠的答道:“早上五点半做完的最后一台手术,现在才七点多。”
闻酒抽回毛巾擦擦嘴, 目光澄澈, “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 只是你们今天不是有温泉行程吗?还以为你早走了。”
许渊:“十点出发。”
闻酒点头, “一路顺 ”
“不过, 我不去。”许渊撑着洗漱台,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几分意味深长。
她五官清丽,素着一张小脸,在暖黄的阳关下脸蛋像白瓷玉,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不问原因,往外走。
许渊长腿一跨,跟她平齐走出洗漱间,“不问为什么?”
闻酒摇头:“不好奇。”
她走在前面,许渊跟在她后面,看着她顺手拿走放在窗沿边的含羞草。
她的发尾左右晃悠,她柔顺的头发垂在耳侧,被沾染上淡淡的金色,他缀在她身后,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豁达,觉得一直晃晃悠悠的心终于归位。
她回来了。
他等到她了。
足够。
***
等闻酒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许渊也穿好了白大褂。
她关上门,抿唇看他,“你要干什么?”
许渊把白大褂里的听诊器拿出来,“巡病房。”
她不太会拒绝人,抿唇,慢吞吞的把手上的病例递过去,“你巡一层左边,我巡一层右边。”
许渊把病历推回给闻酒手上,含笑看着她,黑沉的眸子带上几分笑意。“不,我给你打杂。”
闻酒拒绝不了许渊,最后只有带着许渊这个大尾巴在各个病房里窜来窜去。
等所有的病房巡查完后,闻酒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给许渊,“辛苦。”
许渊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正在撕第二袋速溶咖啡的闻酒头顶,“为什么不直接到北齐医院来就职?”
闻酒手顿了顿,抬头,若无其事,“想休息几个月,这种偏远乡村的医院适合。”
“没有其他原因?”
闻酒冲好热水,双手环着纸杯站到电梯口,她看着一直下降的数字,开口:“没有。”
“不是因为金良强在这死的?我记得这个医院的院长叫张力远吧,十年前那个卫生所的医生。”
这句话一出,闻酒嘴边的笑意慢慢压下去,她目光侧移,笑意散开,露出几分漠然,“不是,过去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在意。”
闻酒的防备从来都是无懈可击的。
她表面上温柔大方,容易接近,但是她内心有着高高的城墙,冷漠,疏离,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如果不是上辈子听她说过那样的话,他也不会知道这个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心结一样的存在。
她不说话了,许渊站在满是人的电梯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