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揭了夏苗的伤痛,又把青梅骂得狗血淋头,两人难得心意相通,一齐用力打门。
“狐狸精,打门开开!跟你们母女讨账的来了!”青梅大声叫道。
三姨娘名唤胡俐清,讨厌她的人背后取个谐音,骂她“狐狸精”,但敢当面这么骂的,青梅是第一个。
胡俐清倒是想当狐狸精,却没有狐狸精的命,她鼻头左下方一颗黄豆大小黑色的痦子,破了相,嫁人都困难。她是城内福喜绸缎店老板的女儿,她爹经常进府来做衣裳,一来二去与吴夫人相熟。彼时云姨娘已与夏百川有些不清不楚,吴夫人想要找个人来压一压,这才便宜了她。胡俐清进了门后,夏百川对她不冷不淡。着实花了番心思,她才生了两个女儿。为了替吴夫人出头,她没少为难云姨娘,吴夫人死后,她也没转过弯来。
夏苗也高声说:“三姨娘请开门,我找天青姐和柳儿姐说说捻金纱的事。”
听到她们两个的话,母女三人做贼心虚,吓得全都噤了声。
“快开门,不要躲在里面不出来!”青梅已经不耐烦了,“再不开门,我回去带上人来把门砸开了!”
以青梅的性子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三姨娘慌忙把门打开,满脸堆笑说:“稀客啊称客……”
“少来!”青梅把她推到一边,径直闯进了妙云轩。
夏苗跟着跨过了门槛,有青梅打头阵,她可以退居二线了。
“那些捻金纱呢?为什么不全都还回来?是想要我来背黑锅吗?”青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
“这……”三姨娘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突然大骂道,“天青、柳儿!你们二姐问话呢,怎么还不回答?”
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看向她们的老子娘。
“说呀,你们看我做甚?”三姨娘高高扬起手,却轻轻落在天青的身上。
没有对过台词,蹩脚的戏子已经把剧情透了个底儿掉。
夏苗冷笑一声:“三姨娘、天青姐、柳儿姐,我夏苗不才,又成了当家的。既然是当家的,便不能不管事。老祖宗寿宴上用的捻金纱全权由天青姐和柳儿姐负责,可今天一查账,却少了六十二匹,不知该怎么说?”
“哪儿……哪里有这回事?”天青有些畏缩,眼神闪烁,悄悄地往天青身后躲。
柳儿鼓起勇气说:“几天前还的,为什么当时不说对不上账,谁知道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是啊是啊,过去这么久了,才来问,谁知道是哪一个捣的鬼?得要把库房的奴才抓起来才是,怎么倒往妙云轩来拿人?”三姨娘忙顺势说。
天青和柳儿看向她们的娘亲,都有几分钦佩。
青梅火了:“这个家里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经过手,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们居然连我都敢耍?不记得你这狐狸精是怎么进的这个家么?要不是我娘亲,你们两姐妹还不知道往哪里投胎呢!”
三姨娘眼珠转了又转,突然晴转多云,干嚎道:“夫人啊,你在天有灵,睁开眼看一看呀!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如今是非不分,跟背主偷汉生出的孽种走到了一起,不明白我们二人当初的情谊……”
夏苗手攥着拳,而青梅先她一步给了三姨娘一记耳光。
“你这张臭嘴不配提起我娘!”青梅骂道。
是,吴夫人恨云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