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去?”难道里面有了不起的大人物,就要绕道而过?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夏苗好不容易定下神来,给自己找了个厌恶他的理由,把羞愧的红潮压了下去,即刻又想通了,人家都没不好意思,自己方寸大乱多丢人!
“这个嘛……”阿茂摸了摸胡子,“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真是的!他把自己当谁?凭什么要听他的?夏苗昂起头,羞耻心一扫而空,转身大踏步地走去,反正鞋已经脏了,先救人要紧。这奴才目中无人,办成了此事也好教他知道厉害,不敢小瞧了主子。
“喂!”阿茂又在后面叫道,“姑娘,看到了不该看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哟!”
夏苗一顿足,头也不回地说:“用不着你管!我才是主子!”
雄纠纠气昂昂,夏苗一把推开门,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两息,夏苗才适应屋里的昏暗,只见一个监工模样的男人跪坐在床上,正扭过头来,一脸惊恐地看向门口。顺着他那身监工的黑袍看下去是两只长满黑毛的粗腿,不着鞋袜。
这个姿态太诡异,他在干什么?夏苗眯着眼再往下看,怎么多出了两条白生生的腿?
等等……屋子里还有一、二、三、四……一群男人,全是只着上衣的监工,好在衣摆够长,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下面是一色的长腿,没穿裤子……啊,不会连内裤都没吧?他们在干什么?
夏苗似乎能猜到点什么,踮起脚,侧着身看过去,居然看到床上还有一个女人探出头来……
“啊!”夏苗见鬼了一样尖叫一声,转身撒腿就跑。
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夏苗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薄底丝鞋被浸湿了,连写意花纹的浅米色圆领长衫的衣摆都黑了一大片。
那是……活春*宫呀!
等等,为什么是一群男人……他们在干什么?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是营妓吗?不是说她们是厨娘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次独自出门的夏苗,没料到有此等奇遇,惊魂未定,靠着墙,心突突地跳。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夏苗转头看到跟着自己急匆匆跑出来的鹂儿和小元子,暗暗庆幸他们两个没瞧见。
“早就跟你说别进去了,偏不听!女人啊……”夏苗狠狠地瞪了一眼,阿茂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意犹未尽地啧舌,居然不怕死地还似笑非笑地说,“喂,该不会是你想去开开眼吧?瞪我干嘛?早知道就不拦着了!”
满嘴胡言乱语,夏苗恨得想要揍他。
不行!如果被他说出去,以后再想出门就难了!
夏苗把小元子、鹂儿和随扈们都赶得远远的,冲阿茂勾了勾手指。
阿茂莫名其妙地俯过身来,夏苗咬牙切齿地小声说:“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句话都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要是你敢到外面乱嚼舌根子,小心我……”
忽然,阿茂重重一推,把夏苗推得倒退七八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一大帮子人大呼小叫地围了过来,夏苗动了真怒,才收的奴才竟然就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主!她气得腾地站了起来,拔开众人就要去问罪,却看到阿茂脚下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夏苗绕过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是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