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帝神情一凛, 坐直了身体, “说。”
“是。”王太医神色凝重, 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来:“半月前, 王爷派人找老臣前来替人诊治。老臣在去的路上遇上一洗衣丫鬟,那丫鬟与老臣幼女有几分相似, 老臣思女心切便将她叫住聊了几句。之后, 却发现……”
齐晟帝听他从意外发现丫鬟手中衣服上的不明粉末,到前去看病时发现病人身上有相同的东西,接着由于对药物的敏感而一时兴起收集了些回去研究, 最后因为太过忙碌将那东西一时遗忘,直到现在重见到这人才突然想起来。
王太医说完经过,歇了一口气,暗中看了眼帝王的表情, 揣测道:“老臣怀疑……那东西说不定就是王爷体内的第二种毒……”
……
“呵, 很好。”满室静默, 齐晟帝在众人间环视一圈,猝不及防下一脚将肖万之踹翻在地上,森然道:“你到底是何人?谋害越王是何用意?”
肖万之一时不察被踢了个正着,捂着腰倒吸了一口冷气,“草民冤枉……”
“冤枉?”齐晟帝冷笑,旋即将视线投到一旁,对着那壮硕男子,手一扬,“你,过来,和朕说说之前说的刺杀的事是怎么回事?”
林毅大概没料到他刚还和肖万之说话,这便喊上了自己,愣了一下,忙答是,紧接着将那日太子前来拜访,最后却不欢而散的事说了出来。
齐晟帝脸色蓦然阴沉地吓人,盯着林毅一字一顿道:“你是说,这事还和太子有关?”
帝王的威压笼罩下,林毅神情一滞,忐忑道,“卑职不敢妄加揣测,只知那日太子走后,王爷便让人压了个刺客下去,想必太子殿下也不过是被意外波及。”
“所以说此人确实就是那刺客。”这话显然是个陈述句。齐晟帝睨向肖万之,眼中是刺骨的寒意,“朕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莫非你想一一试过?”
肖万之脸色霎时白了下来,低头垂眼,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矢口否认道:“草民确实不知,还望皇上明察。”
齐晟帝却是没功夫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扬声让人拉下去动刑。肖万之双眼骤然睁大,失了血色的唇嗫嚅着,惶恐着挣扎,连声道:“我说,我说。”当真做足了一副胆小惜命的模样。
齐晟帝满意了,下颔微扬,示意他继续。
肖万之偷偷抬头看了眼上方,又迅速低下,瓮声交代着:“草民、草民原是太子殿下的人,是殿下派我来刺杀王爷。殿下说了,只要把越王杀了,皇位……非他莫属……”
静——
众人皆被他这话给惊到了,再见皇帝反应,一个个忙把头都低下,恨不得这就将自己耳朵捂上。
蓦地一声春雷炸响,帝王震怒:“你可知,欺君可是死罪!”
身为帝王,最恨的不过便是子嗣间的相互残杀。尽管当初自己争夺皇位时也是一路踏着兄弟的血肉上来的,然而,身为父亲,就算没有付出过多少父爱,依旧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更是想将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加在后辈身上。
而肖万之这一招供显然戳中了齐晟帝的雷,就算他心里也有怀疑,却容不得别人来证实。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只需适当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