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灯回头看了眼姜荻,发现对方咬着牙,最后居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但嘴唇都白了,额头上还是冷汗,“徐灯你回去,别多管闲事。”
哦,我多管闲事。
徐灯翻了个白眼,“我就多管闲事了!”
还嘀咕了一句:“强撑什么玩意,冷汗都要挂下来了。”
她的嘀咕让姜荻听见了,姜荻无可奈何地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姜荻。”
那个女人喊她。
姜荻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妈。
徐灯眼睁睁地看着姜荻松开了拉着她的手,上了车,然后女人也坐上了车,徐灯还听到隐隐约约的“生病就要人扶了?还有这种同学以……”
以后别跟她玩呗。
这种话徐灯听得多了,从小到大因为她家那个疯奶奶,同龄人都不大爱搭理她。
她此刻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姜荻刚那一掐她的手,还带着点汗,湿漉漉的,冰冰凉的。
她上车前还看了她一眼,那张私底下跟她相处时永远带着点嘲讽跟打趣的眼倒是没那么讨人厌了,有点催促。
“我算是见了被人家里的丑事?”
徐灯往回走的时候琢磨着,生病了别人扶一下怎么了?没人扶才可怜好吗?
不过本来也轮不大她扶的,姜荻的姐妹团多了去了,她才不想瞎掺合。
但最让她觉得心里一凉的还是姜荻喊的那声妈。
跟她妈喊姜荻名字的口气一模一样,有点高高在上,又有点冷酷,反正不像正常母女,活像后妈跟继女。
她到时没想到,自己这转学生的生活居然还真有点别开生面,跟那些前桌同学都没什么交集,反而跟最讨厌的人做这种朋友的事情。
哦,还见了对方的妈。
啧,有钱人真可怕。
徐灯想了想如果她被她妈一巴掌扇倒在地,还是生病的时候,估计也会强撑着站起来,不过是要冲上去和那个妈扭打在一起了。
毕竟她跟她妈也没什么母女情深,留守太久,总感觉世界这么大,反正我一个人,父母双亡跟父母双全其实没什么区别。
姜荻上了车,她的校服上沾上了刚才倒地的灰尘,正在用纸巾擦,后座挺大,她坐在最那边,她妈坐在最这边,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好说的,就沉默了半路。
最后女人开口了,“看你也没昏过去,为什么要请假。”
许爱菁女士说话从来都是这个口气,连为什么都能说成质问。
“再坐下去,我就要昏过去了。”
姜荻说话很轻,能看出来是真的虚脱,她靠在后坐靠背上,说话依旧是口齿清楚的。
“那为什么要别人扶着出门。”
“不是我要求的。”
“那你不会拒绝?”
“她比较热情。”
“这不是理由。”
许爱菁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瞧自己这个女儿,她俩面容相似,一看就是亲生的,但看起来却生分无比。
“知道了妈妈。”
姜荻服软很快,她早就习惯了面上一套背后一套,那点流于表面的恭敬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再也没有年幼时的痛苦了。
“直接去医院。”
许爱菁对司机说。
姜荻看着窗外,另一只手死死地捏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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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灯来的时候姜荻已经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