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陈千盏愣了,最后笑出了声,“她说的?”
“哇她居然这么说我,看来我是真的很有钱了。”
徐灯喀嚓喀嚓地吃着薯条,竖着耳朵听陈千盏讲姜荻的八卦。
“她家才有钱好吗,我那点算什么啊,全靠亲妈。”
“不过她是有钱人过的最惨的人,因为不开心,”陈千盏伸手拿了一根徐灯盘里的薯条,看到女孩皱了皱眉,“这么小气啊?”
徐灯:“没酱了。”
“我不吃番茄酱,太甜。”
陈千盏听徐灯松了口气,觉得这姑娘真是耿直过头,好玩得紧。
“我知道她不开心。”
“她跟你说的?”
陈千盏挑了挑眉。
“我看出来的。”徐灯吃着番茄酱,她喜欢这个的时间也不长,以前根本没条件吃,现在吃薯条拿个五六包,等到呼吸都是甜的,才肯罢休。
“她笑得很假。”
“对啊,她是个假人。”
……
被讨论的姜荻已经到家了,她这会儿面对的依旧是许爱菁女士死性不改的指手画脚,平板扔过来差点砸到她,语气冷得要把你冻成冰块,“自己看看,放假就多请个家教,你这个成绩要上最好的,还是不行。”
“我什么时候要上最好的了,”姜荻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最后把平板一扔,站起来,“我不想补。”
“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你没资格不听我的。”
许爱菁上回因为姜荻的离家出走而被姜广业训了一通,依旧耿耿于怀,她那点不服又冒了出来,变成一种无理的条框,恨不得把姜荻框死在里面。
姜荻:“那我不吃,不用,就可以不听了。”
“呵呵。”女人冷笑了一声,“你是我生的,这个怎么还?”
姜荻本来就因为一放学就被押着去见了许爱菁的一个朋友而生气,这会儿更是气上心头,之前很多夜晚的深思熟虑也被抛在脑后,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说:“你让我还给你,怎么样,是割肉还是放血?”
她伸出手腕,拿刀的手抵在手腕上,走到许爱菁身边,“你自己来我是我来?”
她此刻已经彻彻底底地脱掉了她身上那点套子,被温雅遮掩的那点凶戾从皮肤底下钻出来,连眼神都是不顾一切的。
“反正你自己也试过,这次可别后悔!”
她伸出的左手腕上的疤痕尤在,这么多年即便褪去不少,依旧不会变成平滑细腻没受损害过的肌肤。
许爱菁被她骤然的凶狠吓了一跳,又听到她的话,顿时就有点站不住了,她看着姜荻的动作,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自己当年癫狂的模样,想到小女孩细瘦的手腕,还有因为割到血管而流出的鲜血。
汩汩的,怎么也止不住。
最开始是快意,再后来是害怕。
到现在,变成了恐惧。
昔日还到她膝盖的小女孩长大了,她不会再柔软地喊“妈妈我疼”,也不会哭着喊着要爸爸回来。
这么多年的光阴被当年的鲜血浸染,崔成了一颗畸形的果实。
她浑身发抖。
姜荻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捏着到按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她从背后抱住她自己憎恨无比的女人,时隔多年,她们的姿态像是翻转了一个面,她贴在母亲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想让我爸知道当年不是意外,就是你下的手。”
“我的妈妈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