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山月心想,只要你出兵的时候把我带带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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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行无多久,便进入函谷关。此关背据高原,东临绝涧,扼守秦国通往中原地区之咽喉,为秦国四关之一,更是从赵往秦必经之地。函谷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翟山月如今见到这秦国第一关,方知为何此关被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国占着这个关,六国都无破秦之法,实在是一大天险。
入函谷关后便是秦国之地,关令见是王蒙所领车队,早早开关迎接,一行人站在关内,等着车队通过狭小的关隘。方一入关,翟山月就注意到在关令身后那排面色肃杀的黑甲秦将。秦国尚黑,秦兵更是各个人高马大,这些守关士兵只伫立在关前,便能给人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压迫之感,翟山月觉得自己手下的黑马都被这帮函谷关军队给震慑住了。
一个戴着兜鏊,颈部围了一圈灰黑狼毛的秦将上前一步,行了一个军礼:“末将魏弥,见过公子,公孙。”
公子涉只是礼貌地笑着回礼,公孙昭却跳下马车,走上前去,笑问道:“左庶长一切可好?”
左庶长为秦二十等爵中第十等,协助国君统军作战并总管军务,但因为这个官名由来已久,春秋之时位同相国,因此在国人眼中依然是最重要的军政大臣。王蒙也是左庶长的爵位,年纪却比面前这个左庶长大出许多。因此翟山月不禁对这个年轻的魏左庶长侧了侧目。
魏弥为秦王后魏后的侄子,辈分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公孙昭的表叔,因此他在公孙昭的面前也放松了一些,道:“一切皆好。”
随后,他便安排车队入关歇息。
翟山月牵着马进入关内,秦国这两年国力强盛,函谷关又是东出秦国必经之地,大量外国人进进出出,因此驿舍也修建得颇为奢华。翟山月本以为魏弥会将所有人都带去传舍,却不料只是让王蒙的手下入传舍休息,公孙昭和公子涉,却安排去了别处。
这个别处是他自己在关内的私宅。他是王后的侄子,魏国公族出身,也当得上人称一句“公孙弥”,因此他的居处比传舍还要好看宽敞,在宅中宴请公孙昭和公子涉,亦不算失礼。
不过魏弥请客,也轮不到翟山月吃饭,她只管自己把马牵进马厩,然后和阿彤靠在墙边听魏弥的仆从说闲话。之前在韩国驿舍旁公孙昭和她说的二十等爵之事一直在她心头萦绕,这么多天总叫她食不知味,如今进了函谷关,见到秦师军容严整,气势俨然,更是心动不已,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旁敲侧击公子涉一下,让他允她上战场砍两个人头,好换个最低等的爵位。
她要求不高的,成为秦国合法公民,享有独立的人身权利就行。
不多时,一个端丽妇人出现,她的身后跟了两个仆妇,皆衣着周正,面容端肃,行止合度。除了两个仆妇外,还有一个俏丽少女,和妇人长得七八分肖似,看衣着饰物,当也是贵族出身。
“女君赏食。”其中一个仆妇说。
那些魏弥的仆从皆高兴围拢,纷纷道:“多谢女君!”
翟山月不懂魏家的规矩,不敢轻举妄动,和阿彤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过去。那檐下的少女发现了他俩,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翟山月和阿彤这才走了过去。他俩一个是狄人,一个脸上那么大一块胎记,想不叫人注意都难。少女从仆妇手中拿过粟饭,递给两人,道:“用吧。”
翟山月道了声谢,将那粟饭捧在手里,那少女复又问道:“你是公孙之仆?”
翟山月说:“小臣是公子涉的圉人。”
“原来如此。”那少女眨了眨眼睛,“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