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公子涉多久了?”
翟山月老实地回答:“七年了。”
少女微微咋舌:“你看起来年岁不大。”
翟山月说:“是,小臣从小就跟随郎主了,一直随行侍奉。”
少女哦了一声。这个圉人看起来出自狄戎,应该是当初秦灭翟狄时出逃的俘隶,何况这个人命危浅的时代,小小年纪便卖身为奴者不在少数。她没有多加注意,只是有又多给了翟山月一勺粟。
前头那位魏家女君同仆妇已经发完饭食,这个少女因在此同翟山月攀谈耽搁,跟着魏女君的仆妇催了她一声,叫她“仲妫”。
仲妫当然不是她的名字,仲是她的排行,妫是她的姓,连在一起不过是“那个姓妫的二姑娘”之意。但她既然有姓,必是贵族女子无疑了。
那少女听见女君的仆妇唤她,应了一声,朝翟山月笑了一下便赶上去了。
翟山月因她给了两勺饭,便不禁多看了她两眼。但仲妫显然并不在意她这个隶人,同那魏女君说笑着离开了。
吃饱了饭,翟山月倒有了兴趣去询问方才那个叫仲妫的女子是谁。
魏家的仆从倒很豪爽,告诉她:“这是我们女君的女弟。女君来函谷关探视郎主,她也一同过来小住几日,之后是要同你们一道回咸阳去的。”
原来是那位魏左庶长的小姨子。翟山月嘴里塞着满满的粟饭,道:“你们的女君待你们还挺不错的啊。”
那仆从道:“这是自然,女君心善,她的女弟亦是如此。我敢说关中还未有这么好的主家。”
翟山月在一旁赔笑,心里想的却是:再好的主家也还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