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赵国欺你是竖子?”
公孙昭想起赵王黎那张颇为讨好的脸,道:“此事是否是赵王所为还有待商榷,王大父不若先在送信去催一催?”
“寡人自有决断!”秦王道,又朝着公孙昭招了招手,“过来,给大父好好看看,如今毒可解全了?还有何不适?”
秦王宠溺公孙昭,小时候甚至让他骑到他头上去都有过。因此公孙昭一开始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周遭的大夫寺人也早已经习惯了,威严的秦王在他孙儿面前露出慈爱的一面。他走上前去,坐到了秦王的身边,道:“王大父,孙儿早已经无碍了。多亏了叔父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觉得从公子涉那一侧有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叫他浑身一凛。他连忙转过头去,却看见公子涉和陈跃依然垂着眼,抄着手,面色无比平静。
公孙昭立刻将话尾吞了下去,“多亏了叔父当机立断,才没让昭中毒太深,捡回性命。”
秦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儿,之前你自己非要去赵国,末了却遭此大罪。大父定要将此事彻查。”
“昭已无事,大父安心。何况昭又不是体弱的幼童了。”他扬起脸笑着说。
秦王颇为无奈:“好吧,无事便好,无事便好。王后也很挂念你,已经为你备下了洗尘宴。你可去燕寝拜谒过了?你的父亲也在那里。”
“喏!”公孙昭笑着站起来拜了拜,“那昭先去王后的燕寝了!”
他朝着路寝边上的诸位大父别过,目光落在依然笑得如沐春风般的公子涉身上。公子涉的笑容依然完美得无懈可击。
走出路寝,他带着仪奴往王后燕寝走去,这段路是他上辈子走了无数次,最后一次就是在仲妫的带领下仓皇逃命,那夜的血腥气还在唇边,追在后面的那个人也是端着那样无懈可击的笑脸。
他突然问仪奴:“王大父召我问及邯郸之事,是要出兵伐赵的意思?”
仪奴一愣,腆着脸道:“奴又怎知……但郎主在赵国受辱,王上怎能对此不闻不问?”
“不至于……”他道。“陈跃也在路寝,那么多人在那,不该是全为我在邯郸中毒一事而来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前世在咸阳宫中那么多年,耽于享乐,竟从不曾发觉自己是个天聋地盲。咸阳宫中那么多汹涌的暗潮他从未有所知觉。庄王虽然喜欢他,却也没有让他过早接触朝政,只让他在泮宫进学,待等到能议政之时,他却也一病不起了。所以上辈子他虽然是尊贵的王长孙,可到头来不过是个花架子纨绔而已!
仪奴也是一脸的懵懂:“上大夫在路寝恐是有别的事情要同王上商议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