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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梦(4)
育她。

    滕雨抬头望望记忆中这个熟悉而陌生,温暖而又另她心惊的饭馆牌子——仙客来。

    她摸着胸口,稳了稳呼吸忙跟上去,现在的她仿似透明的一样,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个能看得见她,就连服务员不小心撞了她也如撞了空气一般。

    店里来回忙碌的服务员把菜单子隔着小窗口一一送到后厨房,她瞅见妈妈和橘子婶正热火朝天的炒菜。

    妈妈烧得一手好菜,已经在这家不算大的饭馆工作了好些年,称得上是一把厨。

    滕雨小时候每次放学路过“仙客来”都会来厨房跟妈妈打个招呼,大家都认识她,不但不拦着她进后厨房还经常塞给她零食吃。

    混合了蒸汽热气和香气的厨房里,滕雨见小时候的自己挎着妈妈的胳膊撒着娇,妈妈擦擦额头的汗水用记忆中最熟悉最让她心安的语调劝她早点回家写作业,免得待在厨房熏出一身的油烟味。

    小滕雨恋恋不舍的撒手,撅着嘴走出“仙客来。”,临走时被老板娘塞给一把栗子。

    八年了,妈妈已经去世八年了,滕雨明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透明的,身为梦中看客的她仍一把从背后抱住正在切土豆的妈妈的腰,妈妈身上那股暖香让她心酸,酸的眼泪簌簌掉下来,手臂间,掌心中似乎能感受那熟悉的体温,像是下一秒妈妈会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如儿时那般捏捏她的脸,对她宠溺笑笑……滕雨依恋在虚幻的怀抱中无意从窗口瞧见小时候的自己已经走远,她只好松开手臂压抑泪奔的情绪追出去。

    这是场太过奢侈的梦,日夜想的这人已去了天堂。

    步行十分钟,记忆中熟悉的小镇,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石子小路,甚至是卖烧饼的丁大娘店门口的那口锅。

    刷着白漆的老式房子的拐角处徐一天和一位卷毛男人路过,小滕雨跟舅舅打个招呼,就抱着栗子晃着书包回家了。

    滕雨停在原地,不知该跟踪哪一个,小时候的自己还是舅舅!

    苏七夜的声音像是从天空中罩下来般的缥缈虚幻,“这个梦是让你看清当年的真相,不是让你过来缅怀温情,该跟着谁你自己清楚。”

    滕雨跟着徐一天还有卷毛赖叔走进一个堆满了废品的院子,这是赖叔的家,赖叔就是橘子婶的老公,她忘了赖叔的姓名,但因此人极其好吃懒做又无赖,大家便一直这么称呼他。

    进屋后,赖叔端了两小瓶白酒一碟子花生米出来,跟她舅舅坐在破旧的餐桌上喝起来。

    赖叔道:“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个意见怎样,到底想好了没?”

    面色有些潮红的徐一天愣了下,咂咂嘴咽掉花生米,“……可那是我亲妹子,真那么做……”

    “橘子还是我亲媳妇儿呢,要我说你就不是成就大事的人,敢问这世上谁最亲?自己最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橘子那凶娘们我早就受够了,一天到晚跟我吵架嫌我这嫌我那,孩子都不会生一个,到时候一炸一了百了,我拿了钱再娶一个温柔贤惠能下蛋的。”

    徐一天皱着眉头不再说话,只一个劲的喝酒。

    酒过中旬,门外一阵吵嚷,五个粗壮大汉端着凶器踢门进来,直接把喝酒的徐一天摁到地上。刀子在他胳膊上划开一个口子,紧接着右手小指头被割下来,为首的老大放下句话就走了。

    “高利贷是那么好欠的?一个月之内还不了拿你剩下的九根手指来偿。”

    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模糊,滕雨觉得像是陷入巨大的万花筒里一样,奇异而晕眩。待眼前的一切清晰后,她发现已是七天后的夜,手上缠着纱布的徐一天从医院走出来。

    她记忆犹新,因为徐一天失去小手指的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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