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的逃避,其实算得上是一种迷茫,殷则也察觉到这种仿佛深入骨髓的冰凉,所以他也迫切的想要摆脱这种消极的现象,焦急有时候能解决一些问题,但更多时候它会造成更大的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这种焦急促使他对于外界的一切新事物报以热枕,这或许是优点,这让他学会了牢房里的医疗自救,学会了所谓的下九流的招数,学会了一个个被江湖人所耻笑的下流技能,正是这种来者不拒的学习力,殷则才能在监狱里安静健康的活下去,没有沉沦入墨色的囚笼里,毕竟,人心这道关才是最难过的。
迫使自己对于新事物囫囵吞枣般的接受,压制自己心不安的恐惧,反反复复的咀嚼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期待即将来到明天或许不那么糟糕,殷则,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无论那是甘露还是臭水一视同仁,来者不拒,不断吸收来自阴暗角落里的点点滴滴,只为了抚平内心深处的不安。
白飞雁走了,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白都督带着伤走了,来时带来的一波人终究不能完整的带回去,这让殷则很感伤,生命就像美丽的焰火,美丽但又脆弱,但焰火绽放自己的颜色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殷则觉得不是,他依然记得那八个立在自己床边憋着笑看着自己被上司刁难的人,想起他们故作威严的脸,或许算不上“故作”二字,他们本来的面目就是如此吧!他不曾忘记他们,但是看着临走时毫无波动的白飞雁,这个他们的头领似乎并不为年轻生命的消失而黯然神伤,并没有因为下属永远的离去而惺惺作态。
平淡似乎是这个女扮男装的都督的真实写照,在殷则感受下,没有女性所谓的感性,没有所谓的不舍,白衣安竹徽见都没见她就马不停蹄的往北而去,没留下只言片语,殷则对于这种潇洒佩服不已,这要是让离得老远的安竹徽知道,原本自己感兴趣的小伙尽然对自己这种自我吐槽为“劳碌命”的状态定义为潇洒,他肯定得出剑让他看看剑仙的“潇洒”!
在白飞雁不能自主行动前,便有命令给了殷则,命令自然就是让殷则全力伺候好这位夜卫四卫以“纵横捭阖”为名的横部都督,条件就是尽量满足都督的需求,所需要的物事,所花费的钱财一律由东陵城城主府负担。
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给的任务是由自己照顾这位都督!殷则很头疼,头疼的原因有很多,原因一是这位都督抢了他的房间,天见可怜,这个破破烂烂还带着一股潮湿气息的房间为什么这种大人物会看上,还放着城主府那种进去了就不想出来的温柔乡作为比较,这不是存心磕碜人嘛?这让殷则好好的考虑一下白都督和城主之间难道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仇恨,所以宁愿住在监狱旁都不愿意去住那市区的城主府!也让胆小的殷则担心会不会因为两者关系恶化自己被城主牵连,想想都有些小恐怖!
原因二自然是这个明面上的都督可不是个男人,这家伙货真价实是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被自己一拳打晕过去后殷则给他治疗伤势,他恐怕不会发现这一点,想到打开衣服的那一幕,那浑身的血迹与洁白的肤色相印,殷红的血液已经在紧致的肌肤上结痂,旁边还有细细的伤口疤痕,不大,但是多,细细的伤口可以看得出这幅躯体曾经遭受的苦难,可以窥见生死之像!那种生命与死亡的呼应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当然,还有那惊鸿一瞥的风情,身为男人他的表现不是略表尊敬!不是略表尊敬!
殷则泪流满面恨不得自戳双眼已决清白!只是治病啊!他可是知道面前这位身体里藏着多大的能量,毫无疑问,是两个指头捏死还是一根指头戳死这两种一点都不拉风的死法殷则都无法决定!更别说登高一呼剩下的几个大汉一人一刀卸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