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放声大笑,站了起来拍了拍呼衍坚的肩膀说道:“呼衍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了,我这条命还是拜你大哥所赐,好,就依你,我跟你一起喝这草原上的马奶酒!”
呼衍坚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他也大声说道:“好兄弟,我们共患难,同生死!这第一口,我敬升天的老单于!”说完他将皮囊高举过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然后递给了于丹。
于丹听他说起自己故去的父亲,不由得悲从中来,他慨然说道:“多谢兄弟,这酒我陪你喝!”他也仰天喝了三大口,喝完却不把皮囊还给呼衍坚,只是对他说道:“这第二口,敬我匈奴第一勇士、你的胞兄呼衍都离将军,呼衍世家和我单于世代通好,我于丹如果夺回单于之位,定当封你为左谷蠡王!”
呼衍坚听得悚然动容,他见于丹又要仰天喝酒,竟然顾不得身份之差,起身一把将皮囊夺了过来,仰天便朝自己口中倒去。于丹被他的举动惊住了,一时间竟然呆坐在那里,眼见一股酒柱连绵不绝倒入了呼衍坚腹中,这才拍掌笑道:“呼衍兄弟,这一年不见,你的酒量大涨啊!”
呼衍坚已经将囊中马奶酒喝得一滴不剩,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于丹面前,一个头磕了下去,颤声说道:“殿下,呼衍坚有负单于重托,罪该万死,请殿下原谅呼衍坚的罪过……我……我是被迫前来否则……乌维要……要杀掉我的母亲和侄子……”
于丹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呼衍坚的侄子便是呼衍都离的独子呼衍日磾。呼衍坚尚未婚娶,并无子嗣,如何营救呼衍都离的母亲和儿子,确实要好好谋划一下。想到这里他起身去扶呼衍坚,不料呼衍坚却纹丝不动,于丹手上用力,但觉浑身的力气顷刻间如同消散了一般,不但使不上劲儿,还同呼衍坚一起摔倒在地。于丹朝呼衍坚看去,一瞥之下不由得心惊胆战,头发倒竖—呼衍坚的眼中流出两行鲜血,嘴角更是淌出一股黑血,已经倒地气绝而亡。于丹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不料腹中却如刀绞般疼痛难忍,他眼前越来越黑,喉中血腥味越来越浓,一口鲜血喷出,便已失去了知觉。
卫青等人尚未用完饭,便已接到于丹府上侍卫的急报,图雅跑出府外飞身上马朝于丹处飞驰而去,卫青和张骞紧随其后。三人几乎同时抵达,图雅从马上一跃而下,几步便抢到了厅前,她一眼见到七窍流血死在厅里的呼衍坚,忍不住一声惊呼。于丹此时已经被随军医正平放到了席上,他呼吸困难,口中黑血仍然不住的流淌。图雅泪如雨下,她坐在席上把于丹抱在了怀里,用手巾反复擦拭他口边的黑血。于丹见到姐姐前来,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他艰难地对图雅说道:“姐姐……我……我……怕是熬不过去了不要怪罪呼衍坚是乌维那贼子……” 他手指颤动,指着地下的呼衍坚说道。
图雅只是拼命点头,她已经悲伤得说不出话来。于丹怔怔地望着姐姐,又转过头去看着张骞说道:“好好照顾我姐姐替我……报仇……” 他口中忽的喷出了一大口黑血,紧接着瞳孔渐渐放大,身子一软歪进了图雅的怀中,已经没了气息。
一边的医正摸了摸于丹的脉,摇摇头叹了口气。图雅轻轻地合上了弟弟的眼睛,她此时反而停止了哭泣,目中燃烧的怒火让卫青和张骞都仿佛感到了一阵灼热。图雅捡起地上的皮囊向医正问道:“这毒药可是鹤顶红?”那医正躬身点了点头。图雅将皮囊放入了怀中,对卫青施了一礼,用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说道:“卫将军,呼衍将军家世代忠于单于,呼衍坚定是被乌维所逼,这点再无疑问。能让呼衍坚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