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听到母亲不仅将韩嫣说的一无是处,还将东方朔也牵扯了进来,心里一阵焦急,他又不敢跟母亲争辩,只好低头暗自思量。韩嫣的毛病他也知道,但是这些过错罪不至死,他为此一直难过到今天。但是太后如今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刘彻也知道母亲确实是为自己好。他于是回答道:“儿子谨记母后教诲,从此勤政亲贤,不敢贪图享乐。”
王太后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又都是她思虑万千的结果,不由得感觉疲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但是她爱子心切,非要把话说完了才能安心,于是她忍住胸口的烦闷说道:“儿子,你当了皇帝后除了匈奴之祸外天下貌似太平无事,但是人心难测啊!当年娘入到宫里不久便怀了你,你刚生下来还不到两岁,吴王就在东边起兵作乱,五十万大军一直打到睢阳城下,眼看着就要叩潼关而入。叛军一开始兵锋甚急,你父皇的弟弟梁王在睢阳坚守两个多月,几乎到了粮尽人绝的份儿上。还好你父皇派出的大将周亚夫、前锋骑将军李广和你哥哥江都王刘非不辱使命,在睢阳城下大破叛军,七王兵败自杀这才保住了你这一脉大汉宗室。周亚夫被污蔑造反而冤死,刘非前年暴病身亡,如今只有李广健在,这几家的后人们你一定要加以善待,这样百官和百姓才不会寒心,才会死心塌地保你的江山。”
王太后说完这几句话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刘彻连忙上前扶住母亲,缇萦摸到了太后的左手开始给她按摩穴位,说来也神奇,她在王太后的手心和手腕处按了一会儿,太后的咳嗽渐渐停止,脸上的潮红也渐渐退去,人的精神显得好了很多。刘彻见母亲气色好转,对她说道:“娘今天还是早点歇息吧,我明日再来陪娘,我这就跟卫青和去病在宫里四处走动一下,看看哪里需要修缮,让母后过个喜庆的新年!”
王太后拉住了刘彻的手,眼光中满是慈爱和眷恋。她对刘彻说道:“难得你这份孝心,娘心领了。这长乐宫啊,自从孝文皇帝薄太后时就厉行节俭,到本朝也不能例外,省出来的钱财用到征战民生上去吧。你莫要被这些嘴碎的太监宫女们给哄了,我是见到了韩信的鬼魂,可是他也对本宫执礼甚恭,远远给本宫行了礼就消失了。我这病啊,是想先帝太久了”
泪水从王太后的眼中涌了出来,她紧紧抓住刘彻的手说道:“先帝不以娘身份卑微,更是没嫌弃过娘是再嫁妇人,一路提携立为皇后,又把你立为太子。自从先帝驾崩,娘就没有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要不是舍不得你,我宁愿早赴阳陵追随先帝于黄泉了。如今皇后贤淑,太子已立,你又得了卫青李广这等忠臣良将辅佐,娘可以放心的去了!”
刘彻听母亲这么说不由得悲从心来,他忍住眼泪,强颜欢笑说道:“母后实在是多虑了,娘的天年长着呢!只要安心在此养病就是,儿子自当好好侍奉,从明天起我让皇后和皇长子到娘这里居住可好?”
王太后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我也想多抱抱孙子。你不要在此多留了,早点回去处理的你政务便是。” 她松开刘彻的手,在床内侧摸出了一根黝黑的铁杖,杖长约五尺,粗约一寸,入手甚是沉重,刘彻连忙起身想帮太后去拿,谁知被太后厉声喝道:“别动,你给我好好跪下!”
刘彻见母亲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由得又惊又疑,太后却让身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