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中药的调养,柳家老妇、柳氏及柳家小儿都有了明显的好转,柳富贵一家自是感激涕零,柳招弟以往黄瘦的小脸也长出了点肉,小女孩活泼的天性也渐渐表露,扬起笑容,“师父,那些草药都按您吩咐的晾晒了,该须皮去肉的就做了,您看看还合乎要求吗?”
木辛原本就觉这小丫头天分不错,虽出生农家,不识得字,但天分这东西说到底,就是每个人都有的擅长,它确实存在,在自己天分适合的事情上总会让人事倍功半,就像是招弟,在认药制药上,招弟就是个天才。
待看了柳招弟晾晒、炮制的草药,木辛觉得她制药技术又提高了,心里高兴,加之这孩子性情良善,心性不错,就多了些教导提拔的心思,除了教些认药、炮制药的基本技能外,还教她认字以及一些医理、药理。倘若日后教出一名女大夫也算是功德一件。
汴梁城的集市跟其他一些小镇上的集市还不太一样,城池大、人流广,街上商铺多,称得上规模的药铺就四家之多,药铺里中药多,都有坐堂大夫,以出售炮制好的中药为主。而集市的西南角多是些摆摊的,则以荒货为主,也就是深居山林的猎户、药人聚集地,以卖采摘的新鲜草药为主,有珍惜名贵的,也有平日多见的,还有些穷苦百姓因生计所迫去山林采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拿来碰碰运气,更有些形似草药实则非药的草本植物混杂其中,可谓真假难辨,因此,这西南角的草药散市是最练眼力的,所以不少医者愿意来此逛逛。
虽然在此处摆摊并无任何限制,但买药之人却要求严格,那摆摊者可以拿出任何千奇百怪之物,而买药人却必须对所买之物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买卖不可成交,以防有人以假乱真,坏了散市名声尚在其次,倘若因药理不通,乱用药,伤了人的性命,那就怕是要将牢底坐穿了。
木辛等人刚走进散市里,就有摊主认出了他,起身热情招呼道:“木大夫,又来啦?”
“木大夫,您来看看,我刚从南山挖了只何首乌,品相很是不错,您那可还需要?”那摊主说着就起身从身后竹篓里往外拿出了用藤草包裹的一物什,抬头间看到了小丫头,“咦,这不是柳树村柳富贵家的招弟么?你怎么跟木大夫一起来了?你们认识?”
“梁大叔!”柳招弟面露惊喜,“木大夫是我师父呢。”柳招弟向梁德刚深深行了一礼,语气里满是欣喜,还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骄傲与感激。
“哟!木大夫收徒了?”梁德刚语气里透着讶异,要知道任何会手艺之人都轻易不收徒的,他们谨守着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的最传统思想。只在一些人们难以逾越的行业里,比如诗、书、医等,后辈子孙里实在是无灵性之人时,才广开门路,在人品好、悟性高的人之中择优选择门徒。而柳招弟,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却偏偏被木大夫这样的神医收为徒弟呢?
其实,在木辛这里,收徒与传授医术并没有被传统思想禁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对于柳招弟一家最好的帮助,就是教给这个资质还算是不错的小女孩一技之长,况且在物资、医资匮乏的古代每多一个医者便能为病人多一次救治的希望,何乐而不为呢。
木辛对梁德刚点头示意,“招弟这孩子不错,我教她些医理知识,至于能到哪,就看她的悟性和努力了。”
听了此话,柳招弟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用心学习。
梁德刚神色郑重,数月来的所见所闻,使得他对于年纪轻轻的木神医敬佩不已,医术高超且不说,难得是的坊间流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