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死人啦,老马家的酒肆里吃死人啦!”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汴梁城民风开化,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贩夫走卒、妇人婆子,因此酒肆喧闹声起后,街上的行人纷纷向着热闹地儿围拢而去。
在第一声喧哗响起时,酒肆斜对面的玉堂春酒楼二层雅间处,一扇临街的窗悄声打开,一个身穿藏青色服饰的平凡男子探出头来,听得片刻后便关了窗,丝毫未引起窗外人注意。
与此同时,背着药箱的童子在前面疾走,还不忘频频回首引着花甲老者也往那酒肆而去。
几方来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酒肆围个水泄不通了,见到老者到了,酒肆的活计仿佛见到救星,高声喊着,“让让,都给让让,大夫来了!”从围观的人群里闯出了缺口领着老者挤了进去。
那老大夫忙喘了几口气,静下心来,就向倒地的人走去,俯身看其眼、探其脖颈、切脉断案,不多时便缓缓摇头,“病患的心跳缓近似无,身体有湿冷状,恐是……恕在下无能为力。”说着拱拱手,叹息一声,就要离开。
“大哥!”与那倒地的人坐一块的男子悲愤交加,“好好地,你怎么就去了!”他猛地回头,怒目酒肆掌柜马老三,“你还我大哥!”眼睛猩红,悲从中来。
酒肆主家马老三神情凝重,开店数十年来从未有吃死人的事,今儿是怎么了?倒地的男子三十出头,已经面色苍白似无呼吸,起先,马老三以为这不过是又一碰瓷儿的,遂请了捕头来,没想到,大夫竟说这人无救了,马老三一时也蒙了,求救似的看向了捕头。
捕头见真出了人命官司,也唬了一跳,但毕竟是在衙门里办事的,暗自深呼口气,舒缓了情绪,便要拿人问案,一时慌得马家人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一瘦削的青衫男子蹲在了死者面前,不住用双手指肚连环摁压着死者锁骨下四寸处,神情专注,指法娴熟而认真。
“你,你这是作何?”痛哭中的男子见一年轻人不由分说便对他死去的大哥做些莫名其妙的动作,一时不解便脱口而出。
旁边落月恐这莽撞汉子打扰了木辛诊病,忙解释,“我家公子在给你大哥治病,莫惊扰。”说着自药箱中取出针囊。
先前还未离去的老大夫皱眉,“这位后生,他已经没了呼吸,还看什么病。”心里却不住嘀咕,这后生看着挺精神的,怎么行动间带着点虎劲儿,那人眼见着就要死透了,他这一往前凑,说不定那汉子就会赖上他。
对于充斥在周遭的各种议论声,木辛丝毫未闻,只专注摁压,如此数十下后,倒地男子的面色似是缓和了,众人均是感到惊奇,一时收了议论声,只专心看向年轻男子的动作。
木辛停止摁压,从针囊上取针,开始凝神聚力的施针,长针入肉,只看见一片银光,针鸣声飒飒,在周遭的沉寂无声中更觉惊艳。
老大夫惊愕的瞪大眼,刚才的暗自腹议嘀咕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能不能救活此人,暂且不提,只看这后生行云流水般运针、施针,神情笃定,端的惊人。
两刻钟后,木辛拔针。随着最后一根银针拔出体外,倒地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茫然,浑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儿,不知是谁喊了句“活了!他活过来了!”人群中这才爆发出呼声,议论声由小到大。
张二怀摸摸双眼,先是不敢置信,忽而又迸发出惊喜,“大哥,大哥,你活啦,你活过来了!”呼喊着,眼泪却留的更欢快了,典型的喜极而泣。
木辛就地写了张方子,交给张二怀,“照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