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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茜》正文 第1章
才会痒。”我听后就静静的看着奶奶那双饱经风霜的手,一下一下往簸箕里慢慢的扒拉那些我们吃起来香甜可口的稻米。

    这几年好几次回家我发现,奶奶的身体越来越瘦弱,骨架也不像我以前以为的那样粗大,背也略微勾驼着。我才明白,伴随着我的不断成长是我身边的亲人的不断苍老!

    我爸是我奶奶生的最小的孩子,也是我爷爷生的最小的,爸爸还有个亲姐姐是我的小姑。爸爸很多东西都和爷爷很像,一样的秃顶,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可能爷爷年轻时就是爸爸这个样子。他一年四季都是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西装裤,夏天穿一双“幸福999”牌子的浅橙色拖鞋,冬天就蹬一双皮鞋。我不说我爸穿白衬衫有多帅气优雅,反正是我见过最有男人味的!

    我三岁前学走路的事情也是听我妈说起我才模模糊糊想起来的,我记得是冬天,我爸两手牵引着我向前一步一步慢慢走去,那时的地都是石子沙粒,走两步我爸就抱一段再放下。

    要说伴随我成长最重要的除了家人就是鱼了,各种各样的鱼,蛤蟆、蛇、龙虾、黄鳝、泥鳅、甲鱼、乌鱼、鲫鱼、黄骨鱼、翘鲅鱼、扁鱼……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我妈说我从小就爱吃鱼一个很可能是遗传我爸的,还有一个可能就和它们陪着我长大有关了。

    我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了,那天早上收鱼的来收黄鳝,他带来一个有澡盆那么大的橙黄鱼篓,里面密密麻麻有一指厚的黄鳝在里面走来走去。有的还想顺着边缘爬出来,我就用手去戳,收鱼的说“不要用手去摸,它会咬你的!”我不信,我还抓过呢,怎么不见它咬我。于是我把左手食指伸到刚好直起半个身子的成年人大拇指粗的黄鳝头部,一下,两下,直到戳到第三下才把它惹恼了一口咬住我的食指。其实不痛,黄鳝没有什么尖利的牙齿,我只是被吓到了,于是哼哼唧唧的小声哭起来,周围围着的人看我被咬都笑出声来。爸爸见我甩不脱那黄鳝,上前一步捏着它的脖子迫使它张口,我才“得救”!

    我妈说她嫁过来时我爸就在打鱼(家乡话)了,我爸说他上初中的时候就会带着电瓶鱼兜一下课就沿着水沟一路走一路打鱼。回去吃完晚饭然后又出去远一点的地方,凌晨两三点回来,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再卖给收鱼的人,不同鱼不同价。我只记得现在的价格,有时打的多了一个晚上能卖200多,少的话也能有150多。

    那时都是山路不好走,我爸说他有时一晚上穿着到膝盖的套鞋走到脚起水泡,背上还要背着十几斤重的电瓶,再加上二三十斤的鱼,刚开始的时候人都累垮了半个月瘦了二十几斤。我妈就大半夜的还要起来煮宵夜给我爸吃,那时也没什么可以吃的,就是面,要么泡面,要么手工挂面。

    我爸也说经常被蛇咬,常常吃饭的时候我爸就会给我看他左手虎口被蛇咬过的两个小洞,不过都是没有毒的水蛇,这种蛇是最便宜的。偶尔能碰到眼镜蛇和黄金条(家乡话,一种通身金黄的蛇,比眼镜蛇都贵。),那一晚上就这一条蛇都足够了。

    我爸也很拼,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为了能盖起那三层砖房,钱是借来的,后果就是盖完房子之后的第二年我家种田种地都是全村乃至周围几个村都是最多的,但是累死累活的结果就是一年内还清了债,这也是我们村里那几年人常说的事儿。我能记得这么清楚完全就是那年暑假整整两个月是一天都没停啊,好几次我都开玩笑和我妈说“好累啊,老天你快下场雨吧!”结果老天还真就下了几滴,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那时还没有收割机,都是我们自己起早贪黑用镰刀把一棵一棵稻谷割下来的,然后用打掉稻谷的秸秆捆好。我爸力气特别大,一捆晒干的秸秆加上没打下来的稻谷起码有五六斤,我爸一拉车能拉四百多捆。他在前面用肩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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