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扁带,双手拉住拉车两边把手,我就在后面推拉车的羊角(家长话),一次下来,那衣服从里到外湿了个透,穿了和没穿似的。
这样长年累月下来,我爸的身材超级棒,肌肉发达,但是看着不会显得很大块头,全身上下一丝赘肉也没有,胖个十来斤也看不出来,要是再高个十公分,就是真正的衣架子,就是电视上很多模特都没有我爸的身材好。不过我爸左腿小腿上有一块小孩巴掌大的疤,那是我年幼时我爸骑摩托车去我外婆家里,在岩石路上不小心车子打滑翻车,发热的油瓶刚好压在我爸的腿上,回来时整个小腿都是鲜血淋漓,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我爸的动手能力也很强,我就觉得我这方面遗传了我爸的,而我爸又遗传我奶奶的,加上脑子伶俐,懂得活学活用,很多东西一点就通,我妈就笨手笨脚的,和我弟一样。家里坏了灯泡、抽水水管、压力锅、自行车和摩托车都是我爸自己修的,除了一些我爸不会的,比如饮水机、脱水机、电视这些“高科技”。
现在可能我爸真的老了,前几次我爸妈去帮人家盖新房时,那几天有差不多40度吧,晚上回来我爸习惯性的脱了白衬衣,我妈就惊呼一声“你的背上怎么脱皮了?”我走过去一看,是真的在脱皮,晒脱皮的,就像蛇蜕皮一样,整个背部都密密麻麻起了一层白色,看着很是骇人。那几天每天晚上洗完澡,我爸就让我把他背上其余脱出来的皮撕下来,说是会弄到被子上。
我爸闲暇时就剪剪脚指甲或者是手上的死皮,那么锋利的剪刀剪下去我都能听到“咔”的一声,就像剪在那种厚厚的木板上一样。他有时边剪手上死皮边和我们开玩笑说“看到没,中午就用这个吵茄子,省的再买肉了!”我妈就会笑骂他几句,我和我弟就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十几年来,我只知道我爸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我眼里第一个敬佩的人。但这些,都是我爸用时间与血汗堆积起来的。他的手上,大大小小的茧子无数,长长短短的皲(jun,读一声)口也是无数;他的脚上,天天都能刮下一层死皮下来,脚指甲都厚的剪不动了。离他睡得那边床头比较近的一个抽屉里,一拉开我总能看见两样东西,一把剪刀,一包白色的三块钱的贴皲口的虎皮膏药。一年365天,我总有三分之二的日子里能看见我爸的手脚上会贴着一圈白色的虎皮膏药。
以前就想过要写下来,以后指不定一些事就慢慢从脑海里淡去了。有人说最美好的回忆是在心里、再回忆里、在照片中,但是我怕以后心里负荷不了太多把这些值得我一辈子珍藏的东西给挤走,我怕以后我的回忆里过客太多反而把最亲的人淡忘,我怕照片中的时间永远停在那一秒,使我看不见前方,不知道后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