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大早,父亲带着崔春花女士和俊熙一起前往市场,购买了只黄色的菊花,随后他们跟着人流来到金日城广场,依照传统向那座高高矗立在广场上的金日成主席的巨大铜像鞠躬并敬献鲜花。当他们从广场回来时,俊熙在楼下的院子里发现了那辆载着他前往人民保安省大楼的白色面包车,只见那位人民班大妈和几位多事的老年女邻居正与两位身穿便衣的人民保安员在聊着什么。俊熙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兆。显然,对方在这时也发现了他们。正当他们一家口朝着公寓楼走去的时候,交谈的几位马上停止了交谈,纷纷把视线瞄准了“电视台”。尤其是那位人民班大妈,目光充满了阶级敌人般的仇恨,她像容嬷嬷一样咬牙切齿地喊着:“李建雄同志,请到这里来一下。这两位人民保安省的同志又来找你调查情况了!”一位女邻居见他们走了过来,鄙夷地啐了一口,骂道:“畜生!”随后便转身走向楼梯间上了楼。
这两位人民保安省的人依旧是上次把俊熙带走的那两个年人,他们朝俊熙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朝向了他的父亲,其一位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在“电视台”的面前晃了一下,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我们去给主席像献花了。”“电视台”回答说。
人民班大妈“呸”地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然后鄙夷地瞪了“电视台”一眼。
“上车吧!跟我们走一趟。”那位人民保安省的人对“电视台”说。
崔春花女士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俊熙,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那位人民保安员:“我们俩也跟着一起去吗?”
“不!不用。我们只需要李健雄同志跟我们走一趟。”
父亲被带上了白色面包车,随后驶离了院子。崔春花女士的腿好像都变软了,站都站不稳了,所幸在俊熙的搀扶下,她才吃力地上了楼。一进屋,崔春花女士就瘫软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狠狠抽打自己的脸,说:“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害的!我不应该多嘴。”
继母的举动让俊熙感到诧异,他蹲到她的身旁,抓住她的使她停下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崔春花女士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不断地自责说:“都怪我!都怪我!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啊!”
原来,这个多嘴的女人有一天在和邻居们聊天时,无意透露给邻居们一件事,那是某天晚上,“电视台”喝醉后对崔春花女士说的醉话。他说,他是真正的纵火犯。那场发生在丰城金正淑化心的大火是他亲放的。他就是想要刻意制造一出救火抢救物的假象,获得返回平壤定居的会,让他的儿子能顺利进入戏剧电影大学替他圆一个电影导演梦。只是他没想到,竟在火灾不小心烧到了自己,差点把命搭进去。如今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都不敢照镜子,每当碰触到自己那如同老松树皮一样严重凹凸不平的皮肤就让他感到极度的自卑,他甚至产生了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
听了崔春花女士哭述整个事情的经过,俊熙顿时懵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事,要出人命的。贱女人啊!你怎么那么多嘴!不说话能憋死你?!崔春花女士只管哭,不停地哭,一边哭一边继续用抽打着自己的嘴巴:“都怪我!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