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养伤,在这里做什么?”
沙里飞这才回过神来答道:“等大哥您呐,你不是答应收我做兄弟么。好兄弟不是所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要是不整天跟着你,要是您哪天殁了,我却不知道,还苟活在这世上,岂不是很不兄弟。所以,从今天起,我要天天跟着你。”
“随你便吧。”虽然明知沙里飞言不由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陈叔轩却也懒得搭理他的满嘴胡说八道。因为,此刻他看到了另外一拨人。比起沙里飞这个徒具虚名的南海郡王,他虽然只是个公爵,却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他就是之前在太液湖畔被信王逼婚的大陈帝国枢密院副使、成国公、呼延信,还有他的小女儿呼延凌薇。
其他权贵,陈叔轩倒也不放在眼里,可是这呼延家,对他来说,却是别有一番深意。他安抚好沙里飞后,上前向呼延信施行了一个军礼,致敬道:“参见大帅!”
呼延信仍然有些惶恐,赶忙扶起陈叔轩说道:“我方才就说过了。这里又不是军中,不可行此大礼。殿下礼重,让人看见,还以为我结交宗室,意图不轨。殿下,你这不是要陷我于险境么。”
还没等陈叔轩说话,一向性格耿直的沙里飞听了,老大不愿意,柱着拐杖先说道:“呼延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大哥看得起你们,才给你行礼。你们反倒怪我哥害你。真是岂有此理。”
呼延信正要开口,不想他同样脾气不太好的小女儿呼延凌薇先火了。不由分说,先上去一脚踹了上去,疼得沙里飞抱着伤腿,边跳边哭了起来。
“什么叫我们呼延家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呼延家就是了不起,不服来战呀。”
眼看着呼延凌薇将要接着再打时,陈叔轩急忙拦了下来,致歉道:“他也是无心之失,说到底,也是我考虑不周。只是在军中的时日久了,旧惯难改,我以后一定注意就是了。还请呼延小姐务必手下留情。”
呼延凌薇看了看陈叔轩,还没说话,先听到父亲呼延信的招呼:“薇儿,不许对郡王殿下无礼,快回来。”这才乖乖退了回去。
陈叔轩扶好沙里飞后,问道:“大帅,在这里等谁呀?”
“等你呀!”
“等我?为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随我寻间酒肆,慢慢叙谈吧。”
“大帅,您是知道的,那件事之后,我就不再饮酒了。”
“呵呵,不喝酒,你还敢说自己是个兵吗?今日重逢,又非战时,无妨,陪我小酌几杯。”
说完,不等回答,呼延信就转身骑上马,领着女儿和随身小校走了。
“他怎么这么霸道呀。”沙里飞忍着痛,咬牙颇为不满地抱怨道。
“军中向来如此。”陈叔轩并不愿多做解释,翻身骑上他的那匹黄骠马,跟了上去。离开之前,对沙里飞说道:“你还是先回家休养吧。我陈叔轩不要残废的兵。”说完扬鞭而去。
不多时,在洛阳朱雀街的一处酒家楼上,两男一女落座点酒。不消说,正是陈叔轩和呼延信父女。同文人贵胄们附庸文雅的酒局不同,军人间饮酒并没有太多的名堂和游戏,大多都是简单直接的蒙头痛饮,即使呼延凌薇一介女流,也好不拘束,喝得花颜微醺。
“你不是说,你不喝酒吗?我看你也挺能喝的呀。”呼延凌薇眼见陈叔轩和父亲觥筹交错,毫不推辞的推杯换盏起来,不觉惊讶。父亲的酒量自己从小就知道,说千杯不醉也不过分,却没想到陈叔轩虽然脸上泛红,可是几坛酒下肚,神色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