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太师领头说道:“我们这把老骨头死何足惜。只是担心有奸臣祸国,死后无面目再见当年那些一起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罪,我们一起担。就是拼着和妖人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也要为先人报仇,为国家尽忠。”
“是呀,是呀,陛下要赐罪,就赐我们同罪吧。”低下跪着的臣子们异口同声地高呼起来。
皇帝并不说话,也不安抚,只是冷冷地、仔细地看完所有证物。不管证物从何而来,但事实却是清楚的。皇帝的脸颊先是冷漠,后是抽搐,变得怪异起来。一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是在思考对策,还是沉浸在证物引发的痛苦回忆,皇帝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道:“难道,大家忘了,朕也是落马坡之难的受害者吗?朕的兄弟,朋友,女人都曾死难,甚至朕身上还有那场兵难带来的伤害。”
此刻,皇帝的眼眸中重又充满血丝,一把甩开牵扯衣袂,苦苦哀求的刘贵妃,径直走到镇南侯刘德哙跟前,冷冷地问道:“你家世荷皇恩,朕父子也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加入邪教,反叛国家。”
从一开始到现在,刘德哙都一言不发,只是冷眼旁观地看待着众人间的争吵。那种冷漠近似于不屑。此刻皇帝问他,他也只是抬起眼皮,轻蔑地回道:“反便反了,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
“这么说,你是承认当年那事与你有关啦。”皇帝咬牙道。
“哼,只恨那夜的火不大,箭不快,没把你们这些陈姓皇族斩尽杀绝。”刘德哙丝毫不想隐讳。他虽坦然,但这一席话却让信王和刘贵妃一下瘫倒在地,尤其是信王明白,自此他的政治前途就此终结。
“你确实是该恨,可难道朕不恨,恨没早认出你这个乱臣贼子。可是,你既然连叛国灭族的罪都认了,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呢?这些证据中,朕只看到了你是如何反,但却并不知道你为何反。据朕所知,邪教蛊惑的都是对朝廷不满有怨的无知平民。你身为贵胄,少年显贵,却为何还要加入邪教。”皇帝心中依旧耿耿于怀,他不能明白,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人竟然要反。
“要杀便杀,哪来这许多废话。”说完,刘德哙闭上嘴再也不说了。
“难道,难道是菱萱?”刘贵妃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重重思虑后,想起了一个名字,不禁脱口而出。
“不,不是。姐,不要胡说。是我一个人干的,和别人没有关系。”听到这个名字,刘德哙仿佛被雷击一般。
“菱萱?谁是菱萱?”皇帝扭头问道,可刘贵妃被弟弟这么一呵斥便不敢再说了。这让皇帝有些失望,但马上他就得到了答案。
“臣知道。”还是胡恺挺身说道:“菱萱是当年的江淮名妓,艳压群芳,无数高官子弟为之倾倒,苦苦追求。刘德哙游历江淮,也拜倒美人裙下,成为她无数追求者之一。虽然与刘德哙争夺美人的,不乏王公大臣,皇子王孙,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