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却是为了什么?”皇帝有些奇怪。
“因为红莲教众只在教内通婚,从不与外人联姻。”
“什么,你是说,那个叫菱萱的,是红莲邪教的教众?”皇帝开始有些明白了。
“正是。正如陛下所知,红莲邪教多在无知平民间蛊惑盲流。贵族学士大多不屑为伍,那些追求美人的人,大多只是贪图美色而已。刘德哙却是唯一一个敢于舍弃一切,这才赢得美人心。”
“却原来,还是为了女人。”皇帝仰头长叹道:“世间何以如此多的痴儿郎。”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怪异,众人一时不知做如何主张,只是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决定。
“既然犯人已经供认不讳,着令有司,将镇南侯下狱审讯,查清事实。若无异议,着即削爵斩首,夷灭三族男丁,女眷流放,众卿就此散了吧”。说完,皇帝转身回去了,今天早晨发生了太多事,让他情绪起伏很大,身累,心更累。
皇帝回到寝殿后,一身疲乏,唤来宫婢洗漱,又进了一碗小米粥。正在用早膳时,一个小太监又迈着小步,紧紧地走了进来,显是有事要报告。
“又出了什么事呀?”陈皓见他这幅慌张的模样,心中就生出无尽的厌烦。
小太监跪倒后,说道:“启禀陛下,宫门外,那些大臣还跪在地上,并不肯散去。”
一听这话,皇帝舀粥的手一下听了,焦急地问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还想要干什么?案子朕也查了,人朕也杀了,他们还想怎样?”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全都跪在那里。怎么劝也不走。问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也不说,就这么一直傻傻的跪着。”小太监显然被皇帝的怒气震慑,心惊胆战地答道。
“真是见了鬼了。这些个老绑菜,可恶。”皇帝明显感受到这是大臣们正在要挟他。不过,现在也管不了心中淤积的闷气,整了整冠冕袍衫,比刚才更从容镇定地走了出去,面见那些跪族们。
陈皓到了宫台上,果然如太监所言,大臣们依旧一言不发死死的跪在那儿。
“该办的案也办了,该杀的人也杀了。爱卿们,不散去,还聚在这,是还有什么要劝谏朕吗?”皇帝开口问道。可却没能得到任何反应。
皇帝越发觉得异样,只好再次问道:“爱卿们,天已初亮,马上要早朝了。爱卿们无事的话,就此散去,准备早朝吧。”这一次,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皇帝有些恼了,转脸冲着仍跪在一角的胡恺道:“胡恺,你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尽可同朕讲,这样一言不发地跪着,成何体统。”
指名道姓胡恺不能不有所表示,但也只是躬直上身,向皇帝磕了头后,又默默地同大家一样匍匐跪倒。
“好吧。爱跪,你们就跪吧。反正不请自来的人,朕这儿是不管饭的。”言罢,皇帝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回到殿中,皇帝心中仍有些气,但更多的是不安。危险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危险在哪,皇帝下意识地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急切地想找个人商量,问个明白。喘息之后,问身旁的太监道:“朕召的宰相,宰相来了吗?”
“文相已在殿外等候召见,光王也来了,只是未蒙召见,只好宫外等候。”太监赶忙回答道。
“光王也到了。”皇帝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事发突然,自己一时还没想到召见他,惊讶后接着说道:“且不管他,先宣召文丞志进来。”
“是。”太监领命后退下,不久文丞志便在他的引领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