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髯老者并不急着喝汤,而是用嘴吹着汤碗……
热汤进肚,李氏脸上有了光彩,她吩咐明筝收拾好行李,准备上路。
白髯老者起身相送:“三位恩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明筝斜眼盯着他,想到此人身上虽然疑点重重,但就要在此分手,相忘于江湖,心下也坦然多了,调皮地回了一句:“下次再被追杀,希望你依然好命……”
“这孩子……”李氏嗔怪地拍了下明筝的背,三人哈哈笑着走出去。
白髯老者目送三人走出驿站,马车早已套好,还有半日他们就可到北京城,他盯着马车消失在官道上,方返回房间。他立刻紧闭大门,盘腿坐到炕上,开始闭目打坐,以内力疗伤。
“嘎……叽……”突然,窗外几声鸟鸣,接着紧闭的窗户从外面被撬开,探进一颗人头,倒吊着,头上的羽毛在风中晃动,凸起的鹰钩鼻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盯住炕上之人。白髯老者一动不动,依然闭目打坐,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下来吧。”此时他已恢复正常,话音清晰简短。
窗上之人身法奇诡地从外面翻入房内,接着又一个身影跃上窗台,只是这人就没有他顺利,他矮胖的身躯卡在窗框上,身体一半在外,一半在内,急的大叫:“林栖,快帮帮我……”
林栖大咧咧地靠在墙边,抱着双臂根本不为所动:“谁让你跟着我。”
盘阳哭丧着脸,“好,以后不跟着你了,你看我现在挂在这儿,合适吗?”
白髯老者长出一口气,把体内气息调整顺畅。林栖看白髯老者打坐完毕,迅速出手拉出卡在窗框上的盘阳,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炕前。白髯老者伸出一只手,抓住头顶发髻往下猛一拉,一张皱巴巴的人皮面具被拽下,露出一张年轻清俊的面孔。
林栖和盘阳一起跪下,齐声道:“参见狐山君王。”
“起来说话。”终于摘下面具,他松了一口气,虽然身中两箭,但在明筝的救治下,已恢复大半。他望着面前的两人,急忙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伤亡的弟兄,都已埋葬,其他人也陆续进京。”盘阳回话道。
狐山君王消瘦的脸颊由于刻意压抑而抽搐了一下,他缓缓站起身:“此次行动失败,伤亡太大,这次潜入京城定要重新谋划,且不可再轻举妄动。现在江湖上都知道狐族发了狐王令,绞杀王振,想必王振也已听闻,必会处处小心谨慎,再想寻他的纰漏下手,已非易事,因此这段时间对王振停止所有行动,进京主要是寻找青冥郡主。”他目光坚定地望着两人,“我在老狐王坟前发过血誓,此番不救出青冥郡主夺回狐蟾宫珠,我萧天誓不为人。”
“主人……”林栖听狐山君王一番表白,突然伏地抱住他双腿就哭。狐山君王深知林栖对老狐王的感情,也不苛责他,拍了拍他的肩,接着说道,“此番进京,异常凶险,咱们都是海捕文书上通缉之人,好在咱们狐族的易容之术让咱们可以躲过东厂和锦衣卫的搜捕,但是只有一个人,蒲源,只有他认识咱们所有人,这个心腹大患必须除掉。”
“蒲源这个内奸,已被咱们的人盯住,狐山君王放心,他活不过两日。”盘阳说道。
“到了京城,必须隐瞒身份,以后你们不可再称呼狐山君王,我叫萧天。你们两个直接去上仙阁,我已告知兴龙帮大把头李漠帆,让他安排你们做店伙计。”
“我不去上仙阁,那个李漠帆心术不正。”林栖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