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出此书?”宁骑城紧走几步来到云蘋面前,一把抓住云蘋衣领,喝道,“你若敢欺瞒本官,可知是什么下场?”
“大人,小的如今命在你手里,怎敢有欺瞒。”
“那柳眉之是耍了什么手段得到此书?”宁骑城又问。
“这个,小的是实在打听不来。”云蘋急忙跪下。
“近日,长春院可有趣事发生?”
“有,昨个,礼部尚书张啸天在此宴请,有五人参加,我只认出国子监祭酒陈斌,其他几人……我听那口气都应该是朝中人,他们先是听曲,后又饮酒,最后都醉了……”云蘋说完,眼巴巴望着宁骑城。
宁骑城站起身,从书橱上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从里面捏出一个黑色药丸,对着烛光凝视着,阴晴不定的脸现出一丝狰狞:“这可是天蚕门的独门秘方。”
云蘋身子立刻僵直地盯着那粒药丸。
“记住,从今以后,盯住柳眉之的一举一动。”
云蘋点点头,宁骑城走过去把那个药丸塞进云蘋嘴里。
云蘋迅速吞下,眼泪和着鼻涕一起流下来,他俯身向地上磕了个响头。
“下去吧。”宁骑城向他一挥手。云蘋哆里哆嗦退出书房。
宁骑城枯坐在书案前,足足有半个时辰,听见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李达走进来道:“大人,马车早已备好,你不是要去接老夫人吗。”李达知道宁骑城的习惯,总是独来独往,不带随从。
“是。”宁骑城立刻起身,匆匆走向寝房。一盏茶功夫,他换了身便服,腰间佩了剑,跟着李达走到马厩前。
一辆轻便马车被小厮拉到近前,宁骑城跳上马车,轻甩马鞭,马车飞快地驶出院子。
已是戌时,街上行人、车马都渐渐稀少,街面上的铺子也大多打烊了。马车穿街走巷,一路顺畅来到东阳街,这片街区远离闹市,显得僻静冷肃。
马车停到一个院门前,宁骑城下了马车,走到木门前,重击了几下。片刻后,院子里响起拖沓的脚步声,接着听见“吧嗒”一声,木门开了个缝,从里面探出一个满脸髭须的男人脑袋。
“和古瑞,是我。”宁骑城走上前。
“黑子,是你呀,帮主一直在等你。”和古瑞打开木门拉宁骑城进来,院子里一股浓郁的马粪的酸臭味,宁骑城不由皱了下眉头。和古瑞一拍宁骑城肩膀,兴奋地说道,“你猜猜看,是谁跟帮主来了?”
宁骑城心里一动,他急忙四处张望。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双肉嘟嘟的手捂住他的双眼,接着听见一长串嘻嘻嘻的笑声,宁骑城僵直了脊背,叫道:“和古帖,别闹。”
“哈哈哈,黑子哥。”一阵铃铛般清脆的笑声过后,一个圆脸姑娘站到宁骑城面前,她身着蒙古袍子,有十**岁的模样,眼睛细长,活泼可爱。她呆呆地看着宁骑城,然后上下打量着他,一只手忍不住去抚摸宁骑城身上的袍服。宁骑城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皱起眉。
“哎呀,我这个花痴妹妹,你矜持点行吗?”和古瑞在一旁拉了下和古帖。
“真好看,啊,我是说黑子哥身上的汉服。”和古帖对和古瑞道,“你也要给我买一身。”
“和古帖,你可是跟我养母一起来的?她老人家在哪里?”宁骑城看着和古帖,和古帖一愣,急忙看自己哥哥,和古瑞一把拉开和古帖,道:“走,先见你义父。”
三人向院子走去,黑暗中可以隐约看见一片马厩,宁骑城目测了片刻,估计有上千匹马,浓郁的牲畜的腥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