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附近剿灭一个私盐窝点,它竟然是一个白莲会的堂庵。对抓回的信众用刑,他们交待白莲会背地里一直做私盐的生意,白莲会在京师和直隶有十几个堂庵,信众过万,但是白莲会组织严密,神秘莫测,到如今都不知道他们的堂主是谁?”
“这股势力甚是可怕呀,”王振目光扫向窗外,过了片刻,他收回目光,叹道,“真不让人太平呀,如今皇上身体有恙,不可让他太过劳心费力,你说咱们做臣子的不操心谁操心呢?”
“是,”宁骑城点头道,“干爹说得极是。”
“先去查清白莲会堂主是谁,”王振看着宁骑城道,“这事你秘密进行。”王振耷拉着眼皮略一沉思,道,“摸清那些堂庵的位置。这一次,一定做到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能再像狐族一样,小小一群人,闹得整个京师鸡犬不宁,狐王令被传的神乎其神,如若狐族再与白莲会勾结在一处,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是。”宁骑城额头上冒出冷汗,他知道王振是拿狐族有意敲打他,他皱起眉头,发狠道:“此次白莲会必将一窝端掉。”
“谈何容易哟,”王振袖着手,在屋里踱了几步,“你可是有了思谋?”
“儿暂且没有。”宁骑城坦白道。
“回去好生谋划吧。”王振回到炕前,坐到炕几前,端过茶盏啜饮一口,方想起另一件事,脸上不由罩上一层阴云。
宁骑城看王振脸色突变,急忙问道:“干爹,可是有不顺心之事?”
“如今朝堂上,虽有百般不顺还都能勉强应对,”王振说着,抬眼看了下窗外,此时起风了,风刮着窗框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他叹口气,语气中充满怨恨,“但偏有那么一撮人,专与我作对,说什么阉人专权,误国殃民,”王振说着,眼里射出一道冷酷的凶光,“天可鉴,我哪一点不是为了皇上着想?”
“这些人是谁?”宁骑城吼道。
“兵部的于谦是他们的领头人。”王振说着,眉头紧紧皱起。
“此人我也有所耳闻,都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宁骑城瞄了王振一眼。
“他身边还有几个大臣走的比较近,”王振说道,“刑部的赵源杰、礼部的苏通、吏部的陈柄乙,这一伙人不可小瞧,你给我盯着点。”
“是。”
“那个于谦,我是顶讨厌的,你找个借口,关进诏狱里。”王振叹口气闭上眼道,“眼不见,心不烦。”
“是。”宁骑城应了一声。
“唉,这个人?”王振眉头一扬,“太不让人省心了,嘴硬身更硬,怕一时不好办,你吓唬吓唬他,让他安分一些也好。”
“是。”宁骑城点头,他看见王振面露倦意,两人谈了个把时辰,该说该交待的也差不多了,便上前关切地说道,“干爹八成乏了,那儿子就退下了。”
王振耷拉着眼皮,闭目休息,只一支手向宁骑城挥了一下。
宁骑城如临大赦,慌忙退下,轻轻给合上房门。门外候立的几个太监给宁骑城躬身行礼,宁骑城匆匆向他们还了一礼,大步向院门走去,外面的冷风一吹,宁骑城不由打个寒战,这才发觉自己后背湿了一片。
宁骑城离开司礼监,径直向午门走去,一路上想着高昌波所说今晚接人的事,脑子里飞快转着圈。他已在府里挑选出一个模样出挑的侍女,以来替换明筝。
出了午门,看见高健和自己几个随从早已候在此处,高健牵过他的黑骏马,宁骑城翻身上马,大声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