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紧皱眉头,心里非常反感:“春闱乃国之重器,乞可玩于鼓掌之中?”
柳眉之大笑,“朝堂之上有人靠此发财,他们做得,咱们如何做不得?”
萧天顿觉喉间发紧,他看着柳眉之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目光凌厉地盯着柳眉之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萧天回头看了眼一旁的明筝,“你大可不必为明筝的事心存亏欠,明筝是我兴龙帮之人,她的事便是我的事。”萧天说完,转身对明筝道,“即已祭拜完,便回吧。”萧天大步向山下走去,明筝看出萧天被激怒,急忙与柳眉之辞别,急急跟了上去。
“你再想想,我等着你。”柳眉之在背后说了一句,眼睛久久地盯着两人的背影,脸色骤然大变。
明筝一路小跑,撵上萧天,问道:“宵石哥哥所说试题是怎么回事呀?”
“可叹,”萧天神情严峻地说道,“一个学子十年寒窗,却抵不上银子来得快,一旦有些不学无术之人,买来试题,那金榜题名的将是他们,如此还要春闱这般兴师动众作何?倾举国之力,还有何意义?你知道贡院大门处两块匾额,上书着什么吗?”
“什么?”明筝好奇地问道。
“一块是‘明经取士’,另一块是‘为国求贤’。”萧天道。
“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儿时便住在那里。”萧天叹口气道,“如果此事坐实,这两块匾也只能成为摆设了,此真乃国之大不幸也。”
明筝愣怔了片刻,方才想到怪不得萧天震怒,他父亲原是国子监祭酒,他从小便耳濡目染。又联想到今日在园中所见那些寒暑苦读的学子,深深为他们抱屈,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明筝,回城后,我要去拜访一个人,你先回上仙阁。”萧天对明筝说道。
“不,”明筝看着萧天道,“是你说我是兴龙帮的人,还说我是你的小厮,那你去哪儿都得带着我。”
“你……”萧天愣了下,道,“我就随口一说。”
“你一个堂堂帮主,岂可随口一说?”明筝怒道,“反正我可是当真的,你去哪儿都得带着我。”
说话间,两人下了山,纷纷解下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不是我不带你,”萧天解释道,“你哪里像我的小厮?”
“我哪里不像了?”明筝反问道。
“那好吧,”萧天自认倒霉,自此身边拖了个累赘,“我去拜访友人,你只可在一旁待着,不可说话。”
两人回到城里,已是掌灯时分。草草找了家酒肆,胡乱填塞些饭食,便又赶路,一路上萧天沉默不语,明筝也不敢多问,怕他一怒,又撵她走,只是一味跟随。
两匹快马来到一处府邸前停下,明筝实在忍不住问道:“萧大哥,这是哪里呀?”
“我父亲门生,刑部赵源杰的府邸。”萧天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两人把马栓到路边一株杨树上。萧天上前扣门,不一会儿,一个家仆探出头,萧天报上自己姓名。家仆转身去通报,有半柱香的功夫,院里有了动静,赵源杰一身家常半旧的便袍迎了出来。
“贤弟,怠慢了,快,里面请。”赵源杰说着,看了眼萧天身旁的明筝,“这位是……”
“我的一位随从。赵兄,咱里面说话。”萧天拉住赵源杰,两人走进大门。
一行人穿过影壁,沿回廊直接走到正堂一侧的书房。赵源杰吩咐家仆奉茶,赵源杰引着萧天入座,明筝偷眼看萧天,萧天给她递个眼色,明筝想了想没敢坐下,而是站在萧天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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