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贤弟出手解我全家燃眉之急,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呢。”赵源杰这才坐下,“前几次见面过于匆忙,都没来得及问贤弟近况,在做什么营生,哪里落脚?”
“我家帮主,就在上仙阁。”一旁明筝快言快语的插了一句。
萧天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明筝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赵源杰既惊又喜地望着萧天道:“如今贤弟贵为一帮之主,可喜可贺呀,我就说嘛,贤弟乃人中龙凤,乞会甘于平庸。”
“兄长,谬赞了,不过是帮里人抬举。”萧天看即已说到这个份上,也不便再隐瞒,“兴龙帮在京城也有生意,我便也时常过来走动。”
“为兄敬仰得很呀,”赵源杰大喜,“兴龙帮乃大帮派,早有耳闻,镖旗遍布北部多地啊。”
家仆奉上茶盏,萧天哪有心思喝茶,见家仆退出,便对赵源杰说道:“兄长,此次深夜造访,是有一件要事相告。”
“哦,”赵源杰一看萧天神情,忙凑近问道,“何事让贤弟如此紧张?”
“兄长,京城近期有何大事?”萧天问道。
“近期嘛,”赵源杰微闭双目,捋须沉思,突然瞪大眼睛道,“便是春闱了,三年一期,万众瞩目。”
“便是了,”萧天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试题已流出,朝中有人借此大发不义之财。”
赵源杰大为惊骇,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神情严峻地说道:“三年一期的会试,以往也听闻有作弊之事,但公然买卖试题还是头一遭听到,”赵源杰望着萧天,“确凿吗?”
“今日有人以报恩为名,要送我一套试题,他以为这是个大人情。”萧天蹙眉道,“我听后也与兄长心情一样,便赶紧跑来告知,你在朝为官,总有手段可以阻止此事。”
“贤弟呀,”赵源杰一声苦笑,“我在朝为官不假,但能不能阻止此事,却真不好说。”赵源杰沉吟片刻,望着萧天问道,“贤弟,我很好奇,要送你试题的这个人,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手段。”
“你想必也听闻过他的名号,长春院头牌柳眉之。”萧天道。
赵源杰在屋里反复踱了两圈,似乎恍然大悟道:“贤弟,如此说来,试题必是从长春院泄露出来,我早有耳闻,国子监祭酒陈斌是长春院常客,”赵源杰凝视萧天片刻,“贤弟,恐怕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一个小小的陈斌,他有几个胆敢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必是背后有人指使。”
萧天一听,马上顿悟,点头道:“不错,兄长分析的极是,我只是听闻后一时气愤,却没有往这上面想,经兄长提醒,此事背后必然瓜连蔓引牵连众多。”
“哼,牵连再多也是小喽啰,恐怕那主使便只有一人。”赵源杰冷哼一声,“纵观整个朝堂敢如此做为的也只有那个人,陈斌不过是他的一只看门狗而矣。”
“王振。”萧天呼地站起身,直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萧天望着赵源杰,“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吗?难道眼看着众多莘莘学子为此事受累而束手无策吗?”
“贤弟,莫急。”赵源杰欣慰地看着萧天道,“贤弟身上侠士风范、古道热肠着实让兄长自愧不如。但这可不比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朝堂被王振把持,即便我上疏,奏章也到不了皇上面前。不如把事情闹大,让众学子知道真相,如此以来,必会惊动朝廷,到时候我再联合众位大臣上疏,即便王振极力阻拦,有众学子在外声援,也会让他阵脚大乱,朝堂也会迫于压力,重新择新人备试题。”
“如此甚好。”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