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默默看了赵源杰一眼,素来沉稳有度的这位兄长也被这个大胆疯狂的想法吓得失了分寸,不由充满歉意地说道:“兄长,形势所逼,这次不光是我兴龙帮,几个帮派联合出手,即便我停手,他们也不会住手。”于是,萧天便把这次行动的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如今又多了一个要营救的人,李漠帆。
“原来李掌柜也是兴龙帮的人。”赵源杰点点头,忧心地说道,“看来兄弟真要出手了?”赵源杰叹息一声,“只是这诏狱,不是铜墙铁壁,却胜似铜墙铁壁,我知道你决心已下,便不会更改,但是,你可以思量一下,能有几分胜算,做个周全的谋划。”赵源杰说着,突然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张宣纸,拿笔浸墨在纸上描画起来。
萧天好奇地走过来,看见赵源杰用毛笔在白宣上勾勾画画,不一会儿,一张图呈现在面前。
“这便是诏狱。”赵源杰指着图说道。
萧天俯身看图,不由惊讶于此图的详尽,惊讶地问道:“兄长,你如何会绘制此图?”
“是我接手刑部侍郎时,从上一任手中整理案卷时发现的,当年曾经我手整理过,后来刑部的牢狱被划拨到锦衣卫衙门,又在它的基础上完善和改建。这是个两进的院子,重要的人犯其实都在里面院子里,在最坚固的‘人’字牢和‘地’字牢里,这几处牢房都在地下。这个图或许对你们有帮助,其他的我也帮不上。”
萧天仔细地看着图,诏狱的结构,各个牢房的布局上面都有,不由异常兴奋,他此番来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收获。萧天仔细地叠起图,突然笑着说道:“兄长,不如我们一并把于大人也给救出来算了,你看如何?”
赵源杰愣怔在当地,有些跟不上萧天的思路。片刻之间,刚才他还是一名旁观者,怎么突然之间便变成参与者了?他一时无语,眨动着眼睛,他何尝不想于谦早日出狱,他们一众大臣日夜谋划地便是此事。但是,若朝堂上的事能用江湖上的办法解决,那该少去多少麻烦呀。
“这……这……”赵源杰额头上冒汗,心跳加快,一时气都喘不过来了。
“这样吧,兄长,”萧天知道赵源杰不好回答,便说道,“一切随缘吧,若是那天我们找到于谦,便是我们的缘分,兄长看可好?”
赵源杰瞪着萧天,眼神渐渐清晰起来,矛盾的心理也逐渐平复下来,他重重地点点头道:“一切看天意吧。”
萧天把图塞进衣襟,看赵源杰神情依然紧张地瞪着自己,便笑着宽慰道:“兄长放心,此番动手,必谋划得当,不会贸然出手。还有,此次定是与宁骑城一决高下,若能除去此人,王振也将少一个爪牙。”
赵源杰点点头,思忖片刻道:“也好,宁骑城如今是王振最得意的爪牙,朝中忠正之士多受其打压。张啸天一死,礼部尚书之位空缺,我们也是力争,但怎奈王振又一次捷足先登,被他举荐的陈文君得到。此人任山西知府时便以贪腐出名,后被于大人巡查时上疏降级处置,没想到于大人一进诏狱,他便又出来上窜下跳,买通了王振,竟然连升数级,从盐运使升为礼部尚书,闻所未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萧天沉吟道。
“是呀,时运至此。”赵源杰望着萧天,“贤弟有何需要,兄必赴汤蹈火。”
萧天一笑,点点头道:“那兄弟告辞了。”
赵源杰急忙提起灯笼要送他,被萧天劝阻。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