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着两人东一句西一句,风马牛不相及地说辞,也越发看出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不由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唉,难得见赵大人如此开心的样子呀。”
“掌柜的,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医治我的兄弟呢?”赵源杰恢复了常态,向掌柜的抱拳行礼。掌柜的急忙还礼,嘴里不停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呀,若早知道你与这位壮士的关系,我不应该收银子呀,你对我一家有恩,我还没有报答,这,老夫惭愧的很呢。”掌柜的急忙面对萧天道,“这位壮士,银子老夫一定奉还,我若收了,下辈子都会寝食不安。”
萧天也笑道:“掌柜的,你若不收,我下辈子也会寝食不安。”
他们三人又说笑了一阵子,便说起掌柜的与赵源杰的渊源。原来,这掌柜的姓潘,早年也是行走江湖的一条汉子。师傅是天蚕门下弟子,由于犯门规被驱逐出山门,四处流浪。后凭着绝世医术和秘制的膏药,在京师立足并收了三徒弟。七年前,师傅得了怪病很是蹊跷离奇去世,不多久另一个师弟也离奇死了。大师兄把他告到衙门,从他卧房找到一包奇毒,人脏并在,衙门判他谋害师傅和师弟。在他万念俱灰之际,案子被新上任的赵源杰破了,揪出了真凶,竟然是大师兄。掌柜的才从死牢里被放了出来,经过打听知道了事情经过,他便带领家人跑到赵府门外跪拜。从此便结识了赵源杰,以后衙门里受伤的捕快都找他拿药,后来连兵部的人也知道了,在东升巷有个神医。
萧天点点头,站起身对掌柜的说道:“潘掌柜,你可知道玄墨山人?”
潘掌柜突然两眼含泪道:“如何不知,那是我们祖师爷啊,是我师傅的师傅,我虽没福气相见,也没资格认他老人家,但是师承一脉不可违。”
“我与玄墨山人是好朋友,有朝一日定要促成你们相见。”萧天说道。
潘掌柜一听此言,二话不说,倒头便拜。萧天和赵源杰急忙拉起他,萧天又问道:“你师傅尊姓大名?”潘掌柜道:“许有仁。”萧天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潘掌柜急忙擦了把泪,转身吩咐伙计准备茶水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萧天和赵源杰,两人坐到窗前方桌前,萧天关切地看着赵源杰问道:“兄长,你来这里可是身体有恙?”
“我来也是为取这里独门创伤膏,”赵源杰压低了声音问道,“兄弟有所不知,近日朝中颇不平静,你可听说?”
“人尽皆知。”萧天一笑道,“大街小巷都在传,我也是刚听说,死了一个言官。”
“是,还有一个躺在家中呢,我此次便是为他取创伤膏的。”赵源杰沮丧地叹口气道。
“为何皇上会发这么大火?”萧天问道。
“是我们太莽撞了,有些冒进。”赵源杰承认道,“本来蒙古商队与朝中私自交易军火已掀起轩然大波,矛头直指工部尚书王瑞庆,而王瑞庆的后台是王振,这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如果我们见好便收,也不会伤及人命。但是,那几个言官秉持着要揭便揭个底朝天的执念,一不做二不休,便把陈文君的事也捅了出来。你想呀,皇上钦定的两个赈灾大臣,一个私自交易军火,一个贪腐巨大,这让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生生打皇上的脸不是。再说了,皇上一直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两边势力相当,所以皇上恩准放了于大人,是看在此消彼长的事态上,若是咱们做大,皇上也并不乐见。”
“哦……”萧天点点头,深有感触地道,“兄长所见,甚是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