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苦笑道:"我纵能猜得出那些人是谁,於事又有何补?"其实他已猜出那些人八成是柳无眉勾引来的,她这麽做不但可以截断楚留香的道路,而且还可以将甜儿她们擒为人质,用来要胁楚留香,即使事後能侥幸逃出,也无法再泄露她的秘密。
楚留香已认定了这必定又是柳无眉的连环毒计。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现在只希望你们的大师姐已看出自己的武功绝非对方的敌。"南苹皱眉道:"为什麽?"
楚留香道:"只因她若被逼得无法可施时,也许就会不顾一切,将这道门打开了。"戴独行附掌道:"不错,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南苹道:"若是换了别人,到了绝境时,也许会这麽做的,但我大师姐宁死也不会。"戴独行皱眉道:"为什麽?"
南苹叹道:"因为我大师姐就因为无心泄露了本宫的出入道路,所以才受到重责,她这次又怎敢再重蹈复撤。"这似乎已是最後一个希望,此刻希望又告断绝,大家都不禁为之失色。
胡铁花却眼睛一亮,忽然冲上去,用敲击着石壁上的铁环,四壁都起了回声,震得人耳朵都麻了。
南苹失声道:"你这是干什麽?"
胡铁花笑道:"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戴独行拍道:"不错,那些人听到地下有声音传出,就必定已能猜到神水宫的入口是在什麽地方了,他们若已知进神水宫的入口在何处,那位大师姐也就没有什麽隐瞒可言了,她若已没有顾忌,也许就会将这道门打开。"胡铁花笑道:"我是个笨人,只能想得出这种笨法子。"楚留香也已喜动颜色,道:"到了聪明人都无法可施时,笨人想出来的法子一定最有用。""有用"两个字刚说完,已有一线天光照了下来。
庵堂的光线也不亮,日色被浓荫所掩,彷佛自古以来就照不到这里,使得这古老的佛堂,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黄幔低垂,也看不出神龛里供的是什麽佛像,案上铺着和神幔同样陈旧的黄缎,低垂到地。
一个瘦削苍老的青衣尼,垂眉敛目,盘膝坐在神案前的蒲团上,虽然是坐着,犹可看出它的身材很高大。
她枯黄的脸上已瘦得没有一丝肉了,露出了高耸的颧骨,使得她看来更憔悴苍老,也更严肃冷酷。
在她面前左右两侧,还有几具蒲团,左面蒲团也盘膝坐着两个很美丽的少女,头垂在胸前,似已沈睡。
这两人正是李红袖和宋甜儿。
右面蒲团上,坐着一男一女,但却不是李玉函夫妇,男的面色苍白,似乎带着个面具,但青衣上血迹斑斑,又似受了重伤。他紧咬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