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穿心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焦林?”
这次轮到楚留香吃惊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说的是焦林?你也认识他?”
薛穿心笑了。
他好像也是个很喜欢笑的人,他的微笑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很有吸引力。
就在他开始微笑的时候,他银色腰带的环节扣上已经有一蓬银线飞出,他的身子也跟着扑起,以左掌反切楚留香的咽喉,以右拳猛击楚留香的软肋。
这着都是致命的杀,几乎都是在同一刹那间发动的。
一个人只有在对付自己势难两立的强敌时,出才会如此狠毒。
但是他跟楚留香并没有这么深的仇恨,为什么忽然变得非要让楚留香死在这里不可?
楚留香已经倒了下去,却没有完全倒在地上。
就在他背脊离地还有寸的时候,他的身子已贴地窜出。
十枝只比绣花针大一点的银箭都打空了,薛穿心的拳掌双杀也打空了。
可是楚留香也快要一头撞在墙上。
院子不大,后面就是一道墙,他的去势又太急,像楚留香这一类的人,当然也不会练油头贯顶那一类死功夫,这一头若是真的撞到墙上,也不是好玩的。
他当然不会真的撞上去。
他的身体里就好像有某种关一样,可以随时发动,把他的身子弹了起来,忽然间他就已坐在墙头上了。
薛穿心忽然变得面如死灰,忽然解开了他腰带上的环扣,从腰带里拔出一柄银光闪闪的软剑。
银光闪闪,这柄剑已毒蛇般噬向咽喉。
他自已的咽喉。
可惜这一次他可比楚留香慢一步,只听“嗤”的一声响,他的这条臂就软了下去。
急风破空声响起,已经有一粒石子打在他这条臂的关节上。
然后他就听见楚留香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死?”
“因为我也想要你死。”薛穿心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那么骄傲!“要别人死,自己就得淮备死。”
“可是你的里还有剑,为什么不再试一试?”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败了,又何必再试?”薛穿心傲然道:“我一生纵横江湖,享受人间艳福,活也活够了,又何必再厚着脸皮为自己挣命?我生平杀人无数,自己为什么不能死一次?”
“如果我一定要你活下去呢?”
薛穿心冷笑:“楚留香,我知道你很行,很有本事,只不过你要是真的以为天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你就错了。”他厉声说:“这件事你就办不到。”
他的右臂已经不能动了,可是他还有另外一只,这只里居然也有件致命的武器。
一根寸分长的毒针。
他的左握紧时,这根毒针就从他无名指上戴着的一个白银戒指里弹了出来,就像是撩人蜂的毒刺。
“楚留香,你要救人,去救别人吧,我们再见了。”
他的一抬起,这根毒刺就已到了他的眉心前分处。可是到了这里之后,他的就再也没法子移动半分。
因为他的这只的脉门忽然被扣住。用一种极巧妙的方法扣住。
薛穿心吃惊地看着楚留香,全身都已弓弦般绷紧,厉声问:“我不是你的朋友,如果我比你强,刚才就已杀了你。”他问楚留香:“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楚留香淡淡的说:“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
“你是不是一定不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