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案前的一份公司财务报表中,齐一鼎看到了几笔莫须有的交易合用,如果把它入账,将造成大量的资金流出,从而增加本期费用,减少公司所得税。
“不行!这是违法的!”齐一鼎廋白枯手凛然一挥,关节都发出了噼啪的声音。
“可别的公司都是这么干的。”等待签字的财务经理张嫣说着,顺便看了看齐鼎端坐着的真皮坐椅。
“不行,这是违法行为。只要我在任一天,就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我只有报董事长了。”张嫣无奈地说。她感到那个属于总监的真皮座椅将要轮到自己坐了。
“去吧!”齐一鼎的态度愚蠢中透着坚定。
张嫣转身离去,出了总监室后,她心里唱起了欢歌,脚步飞快地奔向了董事长室。
傍晚,齐一鼎依然是部门里最后一个下班者,他踏着夕阳的余辉,向2号地铁战匆匆赶去。他必须要七点之前回到租住的大杂院儿,因为有两个生灵正等待着他去哺育。
门吱呀一声开启,一只小泰迪欢快地迎到门口,汪汪地叫着,身子直立起来,扒拉着齐鼎手中的方便袋。它闻到了里面透出的一股香味,正是自己最爱吃的炸鸡腿。
把一片香酥的鸡腿肉塞到狗狗嘴里后,看着小泰迪大块朵硕的样子,齐鼎欣慰地微笑着。
然后,他进了厨房,打开了另一个方便袋,把里面的二两里脊肉,两个胡萝卜、五个青椒倒在案板。接着,他把肉丁切好,辅料配全,让炒勺里也冒起了沸腾的油花。随着一阵滋啦、噼啪的烹饪声,一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鱼香肉丝诞生。
他端着盘子,溜到院门口,探出头去,见四处无人,迅速出动,咚咚咚敲响了邻居老张头的院门。
他老伴周阿婆开了们,齐一鼎赶紧钻了进去,边往屋里走边问:“周阿婆,张伯的病好点儿没有?”
“还那样。难为你这些日子整天给送饭。”
“没什么,你忙不过来。我尽点微薄之力吧。”
昏黄的灯泡把屋里勉强地照亮,身患血痊的老张头倚在病榻,咿咿呀呀地摆手向齐一鼎打着招呼。
齐一鼎走过去坐在床头,和因病耳聋口哑的老张头比比划划地叙谈了一会儿。周阿婆则在旁边抱怨亲儿不如近邻,从老张头病了以后,儿子和女儿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阿婆,你别怪他们。现在社会竞争压力大,他们工作忙抽不出时间。”齐一鼎劝慰说。
其实他明白,就因为这四合院将要拆迁,老张头的一对儿女为所有权争执不休,甚至还和父母闹翻了脸。老张头的发病就与这有关。周阿婆曾对儿女抱怨说,都是钱惹的祸,你们争什么哦。我们七十来岁了,死了不都是你们的?
刷!一个微信提示音响起,齐一鼎看了看,是女友白小素在撒娇,说要个烛光晚餐。齐一鼎忙站起身辞别了两位老人,先把院门开了条缝四处巡睃了下,看没人往来,才溜回了自己的院落。
之所以这样鬼鬼祟祟,是因为在前些天,他给老张头送饭时被人看到过,之后就传出了闲话。有说这小伙子看了老张头的女儿,所以才献殷勤有说老张头这老宅里肯定有宝,被齐一鼎盯了……
这片四合院里有个叫绰号叫刘长舌的妇人,把这些留言蜚语暗地里给齐一鼎说了。
听了以后,他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这让刘长舌感到心里空落落的,自己一片好心让齐一鼎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