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人和借意皇甫大娘为冯裳置办些海上应用之物,冯裳推托了几次,又却不过人家的盛情,便答应了,这日穆人和见冯裳与皇甫大娘一同上街,连忙丢下手边杂事,借口也要置办采买了用品用具,也跟着过来。
三人在街上走着,穆人和不住地找着话题与冯裳说话,冯裳也不好太驳了人家面子,只好随口应承着。平日里穆人和从未与冯裳说过这许多话,心中更是欣喜,见到那些女人饰物、水粉胭脂更是不犹豫地便买了,来讨冯裳的欢喜。
冯裳本来并不在意这些寻常女子所用之物,不过穆人和要买,她也未加阻止,只是每次都淡淡地道声谢。穆人和也不知道她究竟喜欢的是什么东西,更是大把地花钱购物。
走过一个街角,冯裳觉得有些倦了,就想要返回客店去。这座港口城市虽是热闹繁华,却提不起她的半分兴致,有时看着穆人和献殷勤,她不禁想道:“若眼前这人是那个人,又该有多好啊!”
她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刚停下脚步,却被路边一个小摊子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心里一时竟然有些微微发颤,几步走了过去,把那件东西拿在了手里。
那是一枚玉片,正是与王冲所有的一模一样的玉片。
冯裳抑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问道:“掌柜,这件小东西是什么?很好看啊。”
摆摊的小贩答道:“这位姑娘,这是块白玉,玉质极为上乘。你看,这玉质白润细腻如羊脂一样,买回去做个小饰件是极好的。”
“这玉是挺好的,你要卖多少钱啊?”
“姑娘真是识货之人,我给您个优惠,算您十五贯好了。”
“十五贯啊,有点贵了,你看,这玉面上有些沟纹,既不平整,也不算光滑,这要磨制饰件的话,还需重新打磨光滑,再便宜点吧。”
穆人和有些纳闷冯裳为何会对这块普通的白玉如此感兴趣,但既是她喜欢,也正是他表现的机会。
“十五贯就十五贯吧,也不算贵。”他边说边取了钱给了小贩。
冯裳身上并没有钱,她无非是担心小贩看出她在意这枚玉片加价而已,她己打算用自己的药材与小贩交换这杖玉片了,不料穆人和倒是干脆,直接就付了钱。
“真是太谢谢穆公子了。”冯裳不住地把玩着玉片,眼角自然浮出了笑意。“要是他见了这枚玉片,不知要有多欢喜呢。”
那小贩真的是不识货,玉面上的那些沟纹正是一道符文,与王冲的那七枚玉片是一样的,如果集齐了玉片,这些符文应该是一句咒语,只是不知这样的玉片还有多少。
穆人和问道:“冯姑娘,先前买了那么多东西,也未见你有多么高兴,为何得了这枚普普通通的玉片,却如此喜悦呢?”
冯裳把玉片贴身仔细收好,才微笑答道:“不瞒穆公子,我有位故人在收集这种玉片,今日偶然遇着了,就替他买下来了,他若见了,不知会有多开心呢,我是在为他高兴。”她随即又叹了一声道:“哎!也不知他还能不能见到这块玉了。”
穆人和见冯裳竟然贴身收藏好这村玉片,心中不禁泛起酸意,“那位故人也不知与她是什么关系,竟值得她如此做。”
四海商行的人马终于聚齐,数艘大船张起风帆就要离港了。冯裳神情落寞地,捧着把宝剑站在船尾,默默地望着这片即将与之告别的陆地,她的目光好像越过了千山万水,一直望到了金梧岭,望到了柳林堡,望到了兀烈部落…
他终是不可能再回来了。王冲曾送冯裳一口飞剑,这剑名“白虹”,并不是什么名贵仙剑。只是与王冲自用青影剑名称甚为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