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门外传来吴绢的声音:“三叔,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书祁站起身打开房门,门口除了吴绢,还有端着早饭的夏洁。书祁说:“进来吧。”
走进厢房,夏洁把托盘放在桌上,三个人围着桌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吴绢说:“三叔,你吃些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也要垮了,你要垮了琦儿怎么办?祖父和祖母怎么办?”
夏洁看着满脸胡茬、憔悴不已的书祁,忍不住眼眶泛红,“是啊,三叔,你多少吃点东西吧,祖父、祖母、父亲,家里所有的人都挺担心你的。”
书祁望着吴绢和夏洁,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让大家为我担心了,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书祁端起托盘里的粥,开始吃起来,吴绢和夏洁相互会心地笑了。
吃完早饭后,夏洁亲自打来热水给书祁洗漱,吴绢叫女佣找来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书祁洗漱过后,来到二老爷和二太太的厢房里问安,大家见书祁重新振作起来了,悬着一颗心都落地安稳了。
书祁说他要去明家把吴琦接回来,二太太说:“去吧,把琦儿接回来吧,我看明兰的事还是先想办法瞒住他,我怕他会一时难于接受,等日后再慢慢告诉他吧。”
“是,母亲。”
书贵派了书贞和阿月跟书祁一起去明家,除了接吴琦,二老爷还让书贞代表吴家、代表自己去看望明兰的父母,还有怀有身孕的子云。夏洁站在院子里的树下,目送着书祁坐上马车走了,身后的回廊上,吴绢站在一根回廊的柱子后面看着夏洁,心想:小洁的心里果然一直装着三叔。
书祁前脚刚走,大房里的女佣慌张跑来找二老爷,说大老爷病倒了,秀云也一直不吃不喝,大房那边乱了套了。
二老爷和二太太、书贵、大少奶奶匆匆忙忙来到西院,见大老爷躺在床上神思恍惚,床边的茶几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早饭。大老爷看到二老爷来了,立马睁开了眼睛,试着用力从床上坐起来。
书贵上前扶起大老爷,让他靠在躲首门上,再在身后垫了两个靠垫。女佣为二老爷搬来一把椅子,二老爷刚坐下,听到消息的琮庆老爷也来了,一走进厢房就问:“琮炳,你怎么了?怎么就病倒了呢?”
二老爷站起身坐在大老爷的床沿边,把椅子让给了琮庆老爷。大老爷说:“堂兄,我们吴家这一辈就我们兄弟三个,进隔几十年后,我们兄弟还能在吴家大院重聚,我死而无憾了!”
琮庆老爷说:“琮炳,我不许你胡说,我们兄弟三个还要在一起安度余年呢!”
二老爷说:“大哥,堂兄说得对,我们三个分开几十年了,好不容易在一起,您怎么能扔下我们呢。我已经叫小伍去请朗中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大老爷看着二老爷和琮庆老爷,笑着说:“那我们兄弟三个就约好,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好不好?”
琮庆老爷握着大老爷和二老爷的手,说:“好,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你们俩可别忘了今天的约定啊?”
大老爷说:“如果我走了,老二,秀云母子、你大嫂就交给你们了。秀云是个表面强硬,内心没有半点主意的人,小元又顽烈、又不懂事,你们一定要严加管教啊。”
二老爷说:“大哥,你放心吧,等小元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朗中给大老爷看过后,走到门外低声对二老爷说:“二老爷,得准备后事了,大老爷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第二天,大老爷连一口水喝不进去,人也一直恍恍惚惚,第三天的巳时就去了。
吴家大院在新春的正月里送走了一个又一个,